她的脸早已经结痂,现在还留着不深不浅的痕迹,因为颜色偏红,看起来有些狰狞。
这些日子只要一照镜子她就恨不能抓死顾绿璋,压根儿忘了是她想要用猫抓花别人的脸。
“她怎么还不死?江浩源都没找到,她又是被从哪里给捞出来的?”
徐氏却多了个心眼儿,让人去打听陶然阁的事儿,想要知道顾绿璋到底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去的人很快就回来了,说顾绿璋一切如常,还给老太太去请了安,现在正让厨房给炖压惊的燕窝。
“死贱人,去死去死。”
顾茵边骂边要砸东西,却给徐氏拦下了。
“姑奶奶,咱就那么点儿东西,这些日子都给你摔没了。”
“可是我不甘心,她不死我心里就不好受。娘,我不想活了。”
徐氏年轻时候也是美人,可这几年瘦的厉害,过高的颧骨显出了刻薄相。那三角眼一横的样子,还真像戏里的黑心继母。
她拉着顾茵在椅子上坐下,“傻孩子,你想要她死也不一定急于一时,现在江少帅找不到,她也没好日子过。”
顾茵笨,没懂。
徐氏恨铁不成钢,“你想呀,她是和江浩源一起出去的,她回来姓江的没有,江东能这么算了吗?”
“可是江东隔着那么远,她还有顾扬骁护着,我看这次又给她逃过去了。”
徐氏戳了她额头一下,决定不再说下去,这孩子说多了她也不懂。
恰好在这时,丫头说舅老爷家的表少爷来找她。
一听这个,徐氏乐滋滋的去迎接,到门口的时候还用手扶了扶头上的鬓花。
顾茵看的眼睛冒火,什么表少爷,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了就知道打秋风。
那个表哥一看就不是好人,每次见她都色迷迷的,真不知道他整天找她娘干什么。
她偷偷的跟过去,决定看个究竟,要是她娘再敢给那人钱,她一定不让。
傍晚时分,春草慌慌张张从外面进来,见到绿璋就喊:“小姐,外面来了很多兵,竟然进了后院,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儿。”
绿璋端着茶水的手一顿,她这早上刚给燕池接回来,晚上就有了事儿,是他们会掐时间还是顾扬骁故意的?
自从她开始怀疑顾扬骁,但凡有点坏事就往他身上想,绿璋也觉得自己太薄情。
可是又无法说服自己,毕竟他从来没给她任何确切的保证,一句不会用她的命去换林若兰的手指根本比不上屠鹰的以命相护。
正思索着,赵紫鸢来了。
绿璋皱起眉头,她不愿意见的人有俩个,一个是林若兰,一个是赵紫鸢。
为什么她们都没自觉,偏偏要到她面前来找存在感?
赵紫鸢一进门也顾不得礼数,拉着绿璋就说:“大小姐,二爷让我告诉你,一会儿老太太让你过去你别害怕,什么也别多说,一切都有他做主。”
绿璋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又加了句多謝。
赵紫鸢离开的时候多看了绿璋一眼,这个女孩她也认识好几年了,总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好像长大了也懂事了。
果然,赵紫鸢离开不久,老太太就让人来叫绿璋。
绿璋只带了碧波,跟着来请的人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花厅里早就坐满了,有绿璋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但有个她就是化成灰也不会忘记,林河。
那老贼一脸的青紫竟然敢露面,身边还有俩个大丫鬟给搀着。
想到他以后再也不能临幸这些丫鬟,绿璋差点笑出声儿。
给老太太行了礼,她扫了一圈儿那些人,“这都怎么了,一群大老爷们儿来后院儿,我津军的好风气呀!”
一开口,顾家大小姐的霸气显露无疑,她在提醒他们,现在津军还姓顾,他们都是她爹一手给提拔起来的。
果然,刚才还热烈讨论的人都不再开口,都垂下头。
林河看到绿璋那张白生生粉盈盈的小脸儿,又是气又是恨,这丫头太能了呀,这世间竟然还有他林河得不到的女人!
得不到也就算了,她竟然害他……不行,一定要把她给弄到手,他有的是手段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绿璋无惧他贪婪的目光,就是觉得他太恶心了。
上前一步,她装作仔细的去看他的脸,“你是林河叔叔?林叔叔你这脸怎么了?对了,我听说你在红袖楼遇刺,还是给个姐儿打的,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你也别气了,我二叔已经把红袖楼给查封了,听说还把里面的人给打了个半死。”
林河以前跟顾大帅是结拜兄弟,虽然他现在是顾扬骁的岳父,但绿璋还称他叔叔,他也不能有异议。
此时他气的肺都要炸了,可是还得咬着牙说:“谢谢大小姐关心。”
绿璋很同情他,娇软的声音似一个孩子般天真,“林叔叔,不怪侄女说你一句。您都是当爷爷的人了,还是要保重身体,红袖楼那种地方不干不净还是少去为妙。要是我爹还在,一定也这样劝你。”
别的人都憋不住笑了,那天跟林河一起去的人有几个也在,他们只知道老鸨给林河准备了一个雏儿,这雏儿却是个刺客,别的就再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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