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钟岭都忘了这茬儿,在桌底稍微活动了一下,已经没什么感觉,一点点刺痛倒也没什么妨碍。
“没事儿,脚踝让车门夹了一下。”她抽着烟,轻飘飘的回了一句,毫不在意。
“方晴晴的粉丝干的?”路战问得很直白,他当时扫了下面一眼,人那么多,场面大概是不可控的混乱。
钟岭随口嗯了一声,是压根儿没拿着当回事儿,而且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没长手?不会还回去?”
钟岭的视线从监控屏幕上收回,哭笑不得,“总不能跟他们一般见识吧?”
她要真动手,那场面就不是这么个场面了。
路战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手控制不住的就一把推在了她脑门儿上,“缺心眼儿似的。”
钟岭,“……”
她的脾气,他还是有些了解的,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在她旁边儿舞舞扎扎的,估计也少不了是方晴晴说过什么,所以她也不好折人面子,粉丝又激烈,就这么受了点伤。
路战从兜里摸出一瓶药酒,放到桌上,冷声冷气,“自己擦擦。”
钟岭瞄了一眼,他是特地来送温暖的?她灭了手里的烟蒂,“不用了,没那么娇弱。”
而且上次宋秘书给送来的那瓶红花油都没怎么用过。
路战没好气地咝了一声,就是看不惯她这种风风雨雨一肩扛的臭德性,说什么怕是她不会听了,脑子里灵光一闪。
直接把钟岭的椅子转了一下,自顾自的蹲下身去,把她的鞋给脱了。
钟岭怔愣在椅子上,顷刻间失去了思考能力。
等到回过神来,路战给她袜子都脱完了。
那一只脚暴露在空气中,以及路战的眼中,钟岭的脚很骨感,脚趾圆润,指腹饱满,脚背的血管明显,但也没有那种青筋毕露的狰狞。
路战看了两秒钟,不自在的干咳两声。
暗想,他是个变态吗??
钟岭往回扯了扯脚,意图抽离,他这样子让她有点儿……不好意思。
路战一把给拽了回来,“你动个屁!我是怕你残了,我没司机!”
“……”您,自己,也车技了得啊。
钟岭不明白他这忽然怎么来了这么一出儿,十分的纳闷儿,摸不着头脑。
思虑间,路战已经将药酒倒在手心儿里,搓了一下,直接怼在了脚踝上,钟岭倒吸一口气……
路战皱着眉,抬眸看她,“疼?”
钟岭摇了摇头,“有点凉。”
不过他的手很热。
他掌心的温度,甚至比她藏在胸腔下,那颗猛烈跳动的心脏温度还要高。
高到几乎要将她的脚踝灼伤。
她不敢动,也不敢多说话,怕这就是个幻觉吧?别一说话,幻觉没了。
路战这样热烈,怎么会是对她?
“凉就凉吧,我也没经验。”路战破罐子摔,他也没有这种伺候人的时候。
钟岭猛地摇摇头,开口声音有点发怯,“挺好的。”
揉了大概有几分钟,路战重新拿过扔在一旁的鞋袜,刚要伸手穿,自己觉得不对劲儿了……
顺手直接扔在了她脚边,“自己穿!”
钟岭刚要弯下身子,有点儿矫情的想作一下,“腰疼,下不去身。”
路战狐疑看她一眼,见她满脸诚实。
认命的蹲下身去,把她的袜子套好,还很贴心的把她的秋裤塞进了袜筒里,穿好鞋子,系上鞋带儿,最后理了理裤腿儿。
路战觉得,他可能有潜在的奴性……
钟岭简直被震惊的说都不会话了,舌头都打结了,“路,路先生?”她觉得满脑子问号,问号下有八百个问题想问,话到嘴边,成了,“你中邪了吗?”
不然这等诡异状况,她实在无法站在科学角度解析。
路战脸上挂不住,冷哼一声,刚抬腿要走,又从兜里摸出一个扁的小盒子,“擦脸上,一天两次。”
不留疤!
“……”钟岭很确信,他确实中邪了。
没再废话,方晴晴还在楼上等着,要先送她回去。
一车东西呢。
路战跟着要一起去,话说的漂亮,“方小姐是路氏贵客,于情于理都应该送一下的。”
方晴晴陡然想起来,下午在办公室他毒舌的样子,很难联系在一起了。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开车的也成了他,钟岭被安排在了副驾驶座上,理由非常之充分。
怕她不知道酒店位置。
钟岭一时没反应过来,那早晨是谁把方小姐接过来的?
方晴晴这个人话有点多,一上车嘴就没有停过,叭叭叭个没完,从b市的百年历史最后绕到了路战的个人问题上。
“路总,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路战没搭理她,专心开车。
她可能觉得气氛有点尴尬,又把矛头转向了另一人,也是好给自己个台阶儿下吧。
“钟岭,你呢,有男朋友没?”还没等钟岭回答呢,她一拍大腿,“欸我也有个保镖,特别帅,也特别能打,估计跟你能合适,等过几天有机会我介绍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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