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开发协定并不是几个小时就能谈成的,不可能是墨氏临时采取的危机公关策略。这对大局的精准把控和危机的预见性,不是任何一个年轻的小辈可以比肩的。
直到这个时候,公众才认真审视起墨氏集团这位刚刚能从轮椅上站起来,回归商场的昔日狼王。
……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把公众视线引导到闻娉婷未婚先孕的丑闻上吗?”
墨澜清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点着鼠标滑动着邮箱里接连塞进来的股东问责邮件,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恼意。
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墨澜清站了起来,在紧闭着门的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步:“查到是什么人了没有?”
还不等对方回答,墨澜清屏息闭了闭眼:“算了,不用去查了,我知道是谁引导的。”
话音刚落就用力地结束了通话。
“砰----”
墨澜清抬脚就踢翻了面前的小茶几。茶几上的茶具“劈里啪啦”地碎了一地,浅褐色的茶水和茶叶渣溅在墨澜清的裤脚和皮鞋上,令人愈发暴躁。
办公室门有人敲了几声,也没等墨澜清应允就扭开门迈了进来。
来人望着站在一地狼藉中,纹丝不动的墨澜清,颇为可惜地笑了:“啧啧啧,人家茶几好好的,怎么惹你了?”
墨澜清面上的暴戾尽数敛起,若无其事地转身:“大伯,您有事找我?打个电话就是了,何必您亲自跑一趟?”
这个与墨一帆同一辈,年纪却已经四十出头的墨一成自然地坐在墨澜清的椅子上,眼角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满嘴对晚辈的关怀:“我不自己下来看怎么会放心呢?你啊……就是太年轻气盛了。”
墨一成虽然与弟弟墨一帆同为墨氏老总,但分管的是行政人事方面的工作,对墨氏集团的利润制造部门没有直接接触,所以平日里在公司内的存在感不高,即便遇见了也只能留下一个和气,没有领导架子的印象。
墨澜清抽了几张纸巾,随意地擦掉溅在裤腿上的茶叶渣:“大伯,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事情来的。在你来之前,我的邮箱已经快要被股东问责的邮件塞爆了。”
墨一成依旧笑呵呵:“澜清,你应该知道的,在四个兄弟之间,我同你爸爸的关系最铁。自从你爸爸不再管公司的事,你的成长很令我和你爸爸感到欣慰。你爸爸常常跟我提起,他没办法在公司里帮助你,希望我这个做大伯的能给你些照应。”
墨澜清不卑不亢地回道:“谢谢大伯!”
墨一成摆了摆手:“唉,你也别谢我,是我这个大伯没有什么实权,照应你不了多少,我也很愧疚啊。你应该知道的,对于墨一帆那个弟弟,我这个做大哥的话真没有什么分量,他听不听得进去完全看心情……”
在墨澜清很小的时候,就感觉三位大伯和小叔的关系有些微妙,但无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母亲都对这件事闭口不谈。有一次年夜饭,墨文清那个草包不知道怎么提到了小叔性子不像墨家人,爷爷当下沉着脸砸烂了一只茶杯。
自此后,即便墨澜清他们这一辈再有好奇心,但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墨一成见墨澜清站在办公桌前,忽然叹了一声:“要是文清有你一半能干就好了。”
墨澜清自嘲地笑了:“大伯,我真不知道你是夸我还是损我了。如果我能干,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现在愁得头发都快要掉光了,不知道怎么跟爷爷交代才好。”
墨一成宽慰道:“你应该知道的,这么多人中,你是最像你爷爷的孩子,即便他象征性惩罚惩罚你,他也不会放弃你。”
墨澜清一愣,在心中反复回味着这句话的深意。
自墨一帆车祸后,爷爷好几次给自己机会培植势力,甚至暗中袒护自己,可墨澜清还是不自信自己在爷爷心中的分量。因为这种袒护是不定的,随着墨一帆的势力起伏而变动。
这次自己陷墨氏于困境,二伯一系指不定正在筹谋着怎么趁机把自己拉下马。爷爷还会保住自己吗?
墨一成看了看表起身:“行吧,我上面还有事。先回去了。澜清你尽快调整好状态,别让你爸爸担心。”
墨一成拍了拍墨澜清的肩膀,拉开办公室的门,刚迈出一步时又扫了一眼踢翻在地的茶几:“回头让行政部送份册子过来,你看看你喜欢哪一套沙发,把旧的换了,顺便转转风水。”
墨澜清:“谢谢大伯!”
这番对话,就像是一个暗号。惨烈落水的墨澜清与看似游离于斗争中心之外的墨一成站到了一起,共同对付抓紧打压下墨澜清的二伯,吃掉二伯的势力后,再把矛头一致对准墨一帆。
电梯门开了,墨一成看见了准备上总裁办的林文森。
墨一成踏进了电梯,目视着电梯门徐徐合上,看着镜面钢板上清晰地倒映出两人的模样。
墨一成温和地笑了笑:“墨总这一招杀鸡儆猴可真厉害,不知道做给谁看呢?”
林文森扶了扶眼镜,恭谨地回答道:“有些猴还是别笑的好,不要以为鸡暂时安全了,猴也能混个安稳。墨少是最不爱常理出牌的,谁能知道下一把刀会悬在哪只猴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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