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郑氏也敢出尔反尔污蔑她作弊?
云初微冷笑。
这个女人,果然如她自己所说,不见棺材不落泪。
吴婶一听,那还得了,当即站出来,蹙眉道:“大妹子,我们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云姑娘方才根本没机会对陶罐里头的东西动手脚,你说她作弊可得拿出证据来!”
郑氏在杏花村并不太受人待见,之前她受伤,邻里乡亲之所以来探望,全是看在云正和云初微的面子上,如今涉及云初微的名誉,村民们自然都向着云初微这边。
郑氏想到自己就快把娘家的产业输给云初微,心里一阵窝火,哪还顾及其他,当下一把扯了覆面的轻纱,一张满是红疙瘩的脸暴露于人前。
现场顿时不约而同响起粗重的倒抽气声。
郑氏赤红着眼,“你们都不相信是吧?我的脸就是证据,昨天沾了陶罐里面的东西,今早起来就成这样了!”
吴婶轻嗤,“谁知道你是怎么弄的?”
“就是就是。”马上有人附议,“上次和云姑娘一道出去,回来后云姑娘大病一场,郑大妹子脚踝落了伤,闹得全村皆知,这事儿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真相如何呢,今儿又来一出,莫不是装病收礼收上瘾了?”
郑氏将养期间,的确收了村民们不少礼,也借机把云初微的种种不好散播出去,但这里的村民淳朴,云初微又是自小在杏花村长大的,谁对谁错又该帮谁,他们都知道,因此除了郑氏娘家那边,没几个人会把云初微想象成郑氏嘴里的“毒妇”。
提及云初微落水一事,郑氏心中仍有些后怕,当时云初微为了逃跑的确与她争执了,就在去往镇上的小水塘边,后来不知怎的,云初微脚下一滑就“噗通”一声落了进去,她和翠儿手忙脚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把云初微给拖出来,谁料云初微当场没气儿了。
郑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想的全是云正晓得以后的雷霆大怒以及即将到来的牢狱之灾。
后来在翠儿的撺掇下,郑氏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把云初微再扔回池塘里泡着,自己假装全然不知情,到时候再同老爷出去寻人。
可就在主仆二人抬着云初微打算扔进池塘的时候,云初微突然醒了。
初初睁眼那一瞬眸中冷冽尖锐的光芒如同冰刺一般狠狠扎进郑氏的皮肉,她惊叫一声就不要命地往回跑。
这件事在郑氏心头留下了阴影,以至于到了现在,只要对上云初微那双分明澄澈明媚却莫名让人看不透的眸,郑氏心尖就会颤。
此时此刻,郑氏的心绪全盘被打乱,再无过多精力纠缠于“云初微作弊”一事,整个人瘫软在圈椅里,如同患了一场重病。
郑氏这一萎,云初微便出乎意料地顺利赢得了这场赌约,待村民散尽后,大夫才开始给郑氏看诊。
翠儿焦急地问:“大夫,我们家太太到底如何了?”
大夫缩回手,捋了捋花白胡须,“这位太太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过敏,老夫开个方子再配些药膏,不出七日痊便可痊愈。”
翠儿总算松了一口气,不过片刻又蹙着眉尖,“太太怎么会突然过敏?”
老大夫道:“过敏的原因有很多,可能是吃错了东西,也可能是外面的花粉刺激所致,这位太太过敏的原因,老夫一时半会儿还不好下定论。”
西屋。
梅子掩饰住心底的雀跃,小声问云初微,“姑娘,为何太太用了面脂会满脸长小红疙瘩,您用了就没事儿?”
云初微浅笑,“你忘了昨儿咱们做芦荟胶之前我曾给你小试了一下么?你我对芦荟都不过敏,偏生太太是个例外,她刚好碰不得这种东西,所以误打误撞毁了容,不过也亏得她这么一闹,否则凭咱们家的境况,何时才能挣得那一个黄金地段的铺面啊?”
梅子担忧,“万一太太出尔反尔怎么办?”
云初微笑意渐敛,眸光乍寒,“由不得她不给!”
郑氏欠原主一条命,这些都是她应替原主讨还回来的。
此后好几日,郑氏得了教训乖乖待在家里将养,再没过来西屋闹。
待脸上痊愈了,郑氏被逼无奈,不得不忐忑着一颗心回娘家取地契与文书。
毫不意外地,郑氏在娘家挨了好一顿骂,郑老太太最终念在她是幺女的份上出面求情。
郑老太爷黑沉着脸恨铁不成钢,可事情都已经传开了,若郑氏出尔反尔,往后他们郑家在商界的名声定然大跌。
到底是为了长远利益考虑,郑老太爷不得不忍痛割肉把铺面拱手相让。
拿到文书和地契,梅子笑得合不拢嘴,直冲云初微竖起大拇指,“姑娘真厉害,这就是人家常说的……空手套白狼了罢?”
云初微把地契文书藏好,回过身笑笑,“不,这叫讨债。”
云正得知云初微拿到郑家在县城黄金地段铺面的文书与地契之后,心中忽然不安,单独把云初微唤去前院说话。
“爹,怎么了?”云初微站在矮蔷薇旁,素白纤手拨弄着上面将落的花瓣。
云正面色凝肃,眉眼间一片愁云,“微微,你告诉爹,为何要把郑家的铺子弄到手?”
这件事传开来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云初微自知瞒不过去,索性和盘托出。
“女儿长大了,想自己谋出路赚更多银子来报答爹。”
云正面上一紧,“我不同意!”
云初微颇为诧异。
在她的印象中,云正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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