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以松一口气,云初微马上闪身站到一旁,以敏捷的速度取下腰间玉佩递过来,面上无表情,声音更沉凉,“还给你。”
苏晏唇角微抿,心底几丝不悦。
都已经收了他的玉佩,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一点自己已经许了人家的自觉?定情信物是能随便归还的吗?
云初微根本不知苏晏心中所想,她只是觉得他的眼神,幽暗中添了些许暧昧,看得她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要不要?不要我扔了。”捏着玉佩的手再上前两寸,她语气里已有明显不耐。
真是出门不利,接连两天遇到同一个混蛋,这让她心头怒火蹭蹭蹭往上直冒。
苏晏伸出手接回玉佩,嘴角上翘,“那我先替你保管着,总有一天,会再亲手为你佩戴上的。”
男人修长身躯被斜阳拉出黑影,一半笼罩着她,带着难以言说的霸道占有欲,素来冰凝冷冽的凤眸内似三江春水,柔情泛滥。
云初微磨牙,回去后一定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她往后别再遇到这个无赖了!
目送着云初微走远,萧沐拉回惊疑的视线,看向苏晏,“九爷,您对那姑娘,到底是何意?”
根据他昨夜加上今日的推测,他家九爷多半与那刚破壳的雏鸡认娘一样,对第一个敢这么接近他的女人产生了异样心思。
这也难怪,九爷从未与女人亲近过,而昨个一下水就把人家姑娘搂在怀里,那感觉能不新鲜么?
苏晏看着云初微离开的方向,凝眸片刻,忽然勾起唇,“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像一个人吗?”
萧沐使劲想了想,仍是没觉得九爷身边有谁长得像云姑娘的,“属下愚昧,还望九爷提点一二。”
苏晏轻笑,缓缓出口,“宣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
萧沐绷紧的嘴角再次狠狠一抽。
像!
能不像么?人家姑娘分明咬牙切齿恨您入骨,却被您自动想成情深不悔的样子,便不是九夫人,也被成为九夫人了。
念及此,萧沐不由汗颜,他还是头一次发现自家九爷竟还有如此没脸没皮的本事,那霸道的哟,根本不给人家姑娘一丁点选择的余地,实在是……太混蛋了!
云初微回来的时候,梅子还站在之前两人休憩的石凳旁,满面焦急。
“姑娘。”
见到云初微,梅子撒腿就跑过来上下打量着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姑娘到底上哪儿了,可急死奴婢了。”
她不敢走远,就怕姑娘折返回来见不到她,可心里却是十万火急的。
“我无大碍。”云初微抬袖抹了把脸,想把属于那个无赖的气息全部抹去。
“天色不早了。”梅子抬头看了看,“咱们还要不要继续去问谁家养蜂?”
云初微甩甩脑袋,“不必,早些回去吧!”
又是糟心的一天,她所有的心情都给那混蛋破坏了,哪里还有心思去谈生意?
刚回到家,云初微还未进西屋,就听到身后传来尖锐的声音,“云初微,你给我跪下!”
她这个继母,还真是不消停啊!
云初微转过身,脸上挂着几分讽意,“太太的脸完全恢复了?”
一句话挑起一月前郑氏因过敏险些毁容又回到娘家挨了好一顿训斥把铺子赔给她的屈辱过往。
郑氏一听,脸上陡然变色。
云初微后来又去郑家坑骗了一万两这事儿,她是最近才知晓的,早就想寻个机会狠狠整治一下这小贱人了。
“跪下!”郑氏厉色尽显。
“理由?”云初微仰起下巴,眼底有着不轻易服输的倔强。
“你恬不知耻,竟敢与外男私相授受,该当何罪!”郑氏一脸得意地看着云初微。先前沈弘文平白无故被人打断了双腿,被村里人抬着回来后躺在床上直叫唤,伤势严重,一连两个大夫都直甩脑袋说无办法。那时郑氏刚好路过沈家茅屋外,碍于情面进去看了一眼,谁曾想竟从沈弘文嘴里听到了不得了的事:云初微此番出去是为幽会情郎。
云初微冷笑一声,“太太说私相授受就私相授受?证据呢?”
郑氏一双眼凶光毕露,“你腰间的玉佩就是证据。”
目光往下一扫,却见云初微腰间空空如也,并没有沈弘文嘴里的“紫玉雕云玲珑佩”。
郑氏眉头一皱,声音拔高,“你收哪儿了?”
云初微不答,上前两步,眉梢轻扬,“我倒是很好奇,太太从哪儿听来的风言风语想要如此污蔑我?”
“污蔑?”郑氏冷嗤,“今个去镇上的沈秀才可全都看见了,人证都站出来了,你说我污蔑你?”
云初微突然笑了,“是沈弘文告诉你的?”
郑氏轻哼一声。
“他现如今的状况还没让太太从中汲取到教训吗?”云初微笑意愈发讽刺,“闲着没事乱说话污蔑旁人的人,嘴巴不一定烂,但双腿一定会断。”
郑氏身躯一凛,微呆。
方才与梅子一道进村的时候就听到沈弘文被人打断双腿的事儿,云初微忽然想起之前在县城时萧沐向苏晏汇报事情已经办妥,前后一联系,不难得出结论,沈弘文的双腿就是被那个男人让人给废了的。
一言不合就让人动手毁人一生,果然是个混蛋!
“太太还有别的事儿吗?”拉回思绪,云初微客气地道:“若没有,我就先行回屋了。”
郑氏咬牙怒看着她。
她虽长云初微一辈,年岁却与云初微差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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