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少次,宇文贤对我有暗中刺杀,又有着你的手笔,只是,他却叫了个哑巴亏而已。至于宇文清月,你如果你真在意他,当初她就不会出现在都城,不会成为我们那好父皇的棋子。”
宇文曜冷冷的看着宇文石,“你不过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好不容易养好身子,想以自己妹妹做为开门石,为你谋出繁华大道来而已。””
宇文曜直露真相的一语直叫宇文石面色微变。
“所以,不要再在我面前假惺惺的求情,当日若不是你,沁儿也不会知道真相。”
宇文曜话落,广袖一拂,走得淡然,只留下宇文石一个人站在那里,看天,看地,一片苍茫浩渺,却好像忽然间,他什么也抓不到。
什么也不曾拥有过。
“宇文曜,我一无所有,你也是。”
宇文石突然失态的大喊。
宇文曜脚步不停,“我一无所有,所以,更不能让别人一无所有,更不会叫北荣百姓再痛失亲人,叫他们惶惶度日。”
“我不会叫你杀了清月的。”
宇文石说了这话这后,下一刻,身影消失,看上去,直向京兆尹府牢方向而去。
“皇上,要阻止吗?”
宇文曜身旁,听风出现,询问。
“不用管他。”宇文曜看着听风,然后望向宫城方向,“进宫,找太上皇。”
“就算是找到了太上皇,你能杀了他吗?”
前方,黑暗处,清秀纤细的身影走了出来,那双装着万千清辉的星眸一瞬不瞬的紧锁着宇文曜。
“沁儿……你还没有出城。”
宇文曜显然很是意外,意外之时,眼底又一瞬的慌乱。
“秦巽死了,宇文曜,又一个相帮我的人死了。”南灵沁轻阖眼眸,再睁开时,冷华幽然。
“我会尽快查出来的。”宇文曜道。
“查?”
南灵沁冷笑,“宇文清月今日出现在这里,她的目的一看就是想要叫百姓对你质疑,所以,除了她我想不出还有谁会这般做,谁会杀了秦巽,而她本来该是死了,如今为什么还活着……“南灵沁倏然看着宇文曜,眼神骤冷如冷,“而当时,在那雪崖下,救她的除了你宇文曜我想不出第二人。”
宇文曜眸染伤色,“我没有救她。”
“那你告诉我,是谁救了她?”
宇文曜倏然沉默。
“宇文曜,你说得对,我们本就注定不会在一起,不仅如此,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有着太多的嫌隙,如今不是你想不想死,而是我要必须要宇文舒死。”
“我说过,你一日不攻破北荣都城,一日没有彻底领悟云术,没有解开体内的毒,我一日都不会叫你杀了他,因为,我还要活着,帮你在得到北荣后,安排好所有。”
“呵,你可真是大度。”
南灵沁侧眸,抬手,抚了把发酸的眼眶,“宇文曜,我们何必要如此互相折磨呢,你当初,就不应该招惹我……”
声音渐直低,带着几分哽咽,南灵沁转身,身影消失,只余空气中她的淡淡沁香。
听风看着,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在宇文曜那冰冷脸色下闭上了嘴。
上天,为何要对他们,这般残忍。
……
北荣皇室,皇宫。
宇文舒虽然已是太上皇,可是至今没有搬离,还住在皇宫,而他的生活起居,均由圣姑在操持。
当然,圣姑也被宇文曜限制了行动。
“是你救的宇文清月,并且叫她杀了秦巽,好叫我和南灵沁之间生下解不开的嫌隙?”
此时,大殿门一开,宇文曜走进来,身染夜寒,面带怒然,看着宇文舒,周身如同布了倾刻而至的雷雨。
宇文舒苍老许多,可是那双眼仍旧犀利而锐利,面上带着得意与志在必得的笑意。
“是啊,就是我叫她杀的,怎么样,看你这般生气,南灵沁有没有受到刺激,体内云术有没有再瞬间领透?”
宇文舒急切的语气暴露他最直接的目的。
“在我在,就算是她窥破云术奥妙,你也断然不会得到你想要的……”宇文曜上上下下看他一眼,眸中尽是鄙视。
宇文舒冷笑,两手指着殿内四下,“宇文曜,你一日不放了我,不将南灵沁带到我身边,我就会杀更多的人,你知道的,想要我活着,必须要鲜血的灌溉,这些太监宫娥,他们死了,也是你害的。”
“你会有报应的。”
“我总会得到南灵沁的,得到云族灵术,我有手段,你想不到。”
“你想说是宇文石吗,他根本都不过我,所以你也不必再指望他了,好生在这里养着吧,再最后看一看晨曦,看一看夕阳,看一看日出,人这一生何其短暂,太上皇,纵然是下地狱,你也该装点除了阴暗与鲜血以外的东西。”
宇文舒这一生过得何其光辉荣耀,曾想过将天下尽得其手,如今却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嘲讽至此,顿时脸上青筋直冒。
“如果你还在精力,就好好让自己不要死得太早,你也知道的,夺取别人的鲜血,不过是饮鸠止渴而已。”
宇文曜拂袖离开,宇文舒怒吼与诅咒的声音在殿里久响不息。
“宇文曜,你会不得好死的——”
“我死,你也会。”
殿门关上,隔绝了宇文舒的声音,而与此同时,宇文曜下令,“太上皇身边的雷霆暗卫太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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