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深深吸了口气,“那与我有什么关系?”转身便进了马车。
她想发火,想闹。
但她不敢。
因为她没有依靠,没有后盾,什么都没有。
且还有两个孩子在庄家,若她出事,两个孩子怎么办?
赵氏又有些埋怨。
那么多县城不去,为什么非要来月临县?
是朱二郎还放不下她?
朱二郎确实放不下她,不过先前那一面,朱二郎就放下了。
她过的很好,他不会打扰。
也不会纠结,也要开始新的生活。
庄伟胜上了马车,见赵氏红了眼眶,“文娘……”
“你什么意思?庄伟胜,我问你,你是什么意思?我以为你今日带我出来买吃的,是夫妻情趣,却不想你竟带我来见朱二郎,你是想求证什么?求证我对他是否还惦记,是否对你不忠,可是你仔细想想,这两年,我可曾出过府门?我连娘家都不回去,一心给你抚育儿女,孝敬娘……”
赵氏说完,便哭了出声。
越想越委屈,扭开头不去看庄伟胜。
庄伟胜摸摸鼻子。
他自然知道赵氏对他的好。
也知道赵氏不可能想朱二郎,毕竟跟着朱二郎那些年,吃了那么多苦,如今锦衣玉食,傻子才念着曾经。
“文娘……”
“你别喊我,我生气!”赵氏低呼。
眼泪一个劲的掉。
庄伟胜瞧着也是心疼,把人拥到怀里,“文娘,我知道,这事情委屈你了,但是文娘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两年生意不好做,所有的花销下来,一年大头,百两银子都攒不下来,我心里急……”
“怎么会?”赵氏扭头,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担忧不已。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我这里有些银子,你先拿去,我……”
庄伟胜瞧着赵氏这般,心里偎贴的很。
他知道她性子软绵,不争不抢,给她就拿着,不给也不讨要,对他好,对娘好,对孩子好,三个儿媳妇不好相处,她也处处忍让,从不争个长短。
一心都扑在家里。
“文娘,我手里有银子,就是想着再进一步!”庄伟胜轻声。
给赵氏擦拭眼泪。
对赵氏,他是有感情的。
也是真心喜爱,加上赵氏又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更是功劳、苦劳都有。
“那,那……”赵氏哽咽着,“你要我怎么做?”
“文娘,你愿意?”庄伟胜惊喜问。
“我愿意什么?要我做坏事肯定不行,让我去勾引朱二郎也不行,老爷,我想要的不多,跟你好好过日子,把两个孩子抚育长大,陪娘解解闷,你想我帮你,我是高兴的,但如果你把我送回去,我就去死,带着瑾儿、瑜儿去死!”
“别胡说,我怎么可能把你送走,我只是让你和那三个孩子亲厚起来,你不知道,那酒楼原先被陈县令的弟弟陈米祘看上了,打算强占的,但是你那个闺女,就是叫朱小那个,她出现把酒楼买了下来,还把陈米祘的人打得断手断脚,陈县令也被罢官,陈家也来闹过,那是来一次打一次,打的陈家不敢上门为止!”庄伟胜解释道。
“那三个孩子和我不亲的,尤其是小小,更是不好糊弄,我……”
“没事,咱们先一步一步来,你先给她们示好,多来几次,总能把感情联络起来!”庄伟胜道。
“那我试试!”
赵氏心里直犯慌。
连县令都能收拾到罢官,庄伟胜一个商户,真能全身而退。
她总觉得,这事情风险太大,可看庄伟胜走火入魔的样子,她又不敢劝。
庄伟胜让小厮驾驶马车,跟着朱二郎。
楚家在月临县,那才是真真正正数一数二的人家,手里有钱有地有庄子铺子。
这处宅子也是后来精心修建,如今卖了出来,庄伟胜从知道是卖给朱二郎后,心里还吃味很久。
无非是觉得,就朱二郎那样子的人,也能来县城,还买了那么好的宅院,他心里不得劲很久。
就想着,把那三个孩子夺过来,让朱二郎滚回乡下去。
朱二郎是不知道有人跟着,朱全又是傻兮兮的,更念着那口糕点,到了家门口,立即让门房去停马车,跟着朱二郎身后进了门。
去找三个姑姑讨糕点吃。
他辈分低,有些啥,朱招娣、朱花儿对他挺好,经常给吃的,早些年健健康康的时候,不贪嘴,如今傻兮兮了,倒是爱吃甜食点心。
庄伟胜的马车停在一边,让赵氏去看朱府。
真有些高门大宅的感觉。
赵氏看着,没甚感觉。
她不后悔跟了庄伟胜,如今也没想着回去找朱二郎。
她更接受不了朱小三姐妹。
早年不会做母亲,如今有了瑾儿、瑜儿,她才明白,何为娘。
那句,为母则刚是什么意思。
可惜领悟的迟了。
她其实想着,这辈子这样子也好,做个陌路人,谁也不要去管谁。
朱小先去极味轩买了糕点,又听说布庄进了新货,又去买了好些布料,拿回来让家里几个丫鬟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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