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辰黛眉轻轻挑起,微微转过身来,有些好笑的看着陈良弓,“事已至此……不是真的,难不成还是假的不成?”
“可是……”
陈良弓看着沈良辰,脸色沉了沉:“他到现在还在骗您……”
沈良辰虽然是主子,但是说句逾矩的话,这十几年来,他在内心深处,一直将她视作亲生女儿!
他打心底里心疼她,爱护她,实在舍不得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沈良辰闻听陈良弓之言,深深凝视着他,脑海中回想着前世之中,自己从小到大跟陈良弓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慕容睿和云染,或许是跟她一起长大的。
但是陈良弓,却是护着她长大的!
他给她的,并非主仆情谊,更多的时候,更像是父爱!
想到这些,她心中微暖,却是忽地莞尔一笑,朝着陈良弓狡黠的眨了眨眼:“陈叔,你就那么笃定,我没有骗过他?”
“呃……”
陈良弓没想到沈良辰会忽然如此模样,不由一阵惊愕!
“我心里有数,陈叔放心吧!”
沈良辰缓缓上前,抬手拂去陈良弓肩膀上的尘渍,对陈良弓投以一个你放心的眼神,“他为了我,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如果不让他得到,他又如何能够弃我如敝履?”
“公主殿下的意思是……”
陈良弓这一次,又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这次沈良辰回来之后,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连说的话,都比之以往深奥了许多!
他如何能知道,眼前在他看来,这个从小她看着长大的清丽女子,早已活过了一世,经历了一场生死!
“我的意思是,我本就嫁到了魏国,该是他的女人,再嫁他一次,又何妨?”沈良辰说话之时,已然再次转过身去,边朝着内室走,边轻轻叹道:“何意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对他……既然硬碰硬不行,那我便只能化另辟他径!不过是多花些心思,让他自己放手罢了……”
语落,沈良辰已然施施然,进了内室,徒留陈良弓一人,凝眉沉思许久之后,方才摇头轻叹着离去。
在他看来,孩子长大了,心思也就重了,他家公主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
翌日,大吉!
沈良辰在芙蓉镇长大,因为她要出嫁,整座芙蓉镇,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之中。
东方,朝阳冉冉升起之时,萧湛迎亲的队伍,便从居然山庄,一路锣鼓喧天,敲敲打打的到了芙蓉镇,来到芙蓉居外。
今日,新郎迎娶,新娘当嫁!
乃是沈良辰和萧湛的成亲之日!
锣鼓喧天之际,芙蓉居内,沈良辰头戴凤冠,身披霞帔,精心描绘过的妆容,自是清丽绝伦!
铜镜之中,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子眉眼如画,明艳动人。
在一阵催促声中,沈良辰接了碎心递来的苹果,深深的,又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终是自梳妆台前缓缓站起身来,任由喜婆为自己盖上大红喜帕。
寝室门口,云染因墨发高束,穿着一件绛红色的长袍!
隔着珠帘,看着室内那一身大红色嫁衣,大红喜帕的袅袅倩影,他的眉心几不可见的轻褶了下,而后双眸微眯,无比赞叹的扬起了薄唇:“哎呦喂!这是哪里来的仙女儿啊,怎生如此花容月貌?快来让我瞧瞧!”
说话之时,他轻撩珠帘,缓步而入,作势便要去掀沈良辰的红盖头。
碎心见状,猛地抬手,打掉他的大手,有些不满的蹙了蹙眉头,嗔怪着说道:“我说云染公子,这里好歹也是公主殿下的寝室,你一个大男人,说进来就进来了,如果殿下正在更衣,那可如何是好?”
云染闻言,心中虽不以为然,心想着他一日里指不定过来几趟,次次都要通禀,实在太过麻烦,他却还是对碎心连连告罪:“是我疏忽了,待到下一次,一定先差人通禀!还望碎心姐姐,下次手下留情!”
说着话,他还不忘十分夸张的,吹了吹自己被碎心打过的手背!
“你还想有下一次啊!再敢有下次,我掰断你的手腕子!”
碎心身为习武之人,最受不了云染这种偏于阴柔的样子,冷冷哼了他一声,便转身替沈良辰整理嫁衣后摆了。
“那个……”
云染扫了眼正在为沈良辰整理嫁衣的碎心,目光定定的注视着盖着喜帕的沈良辰,似是想要透过大红色喜帕,看清她现在的模样一般:“花轿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吉时也到了,鸨姐姐什么时候上轿啊!”
“马上就好!”
碎心瞥了云染一眼,起身推着他向外走去:“你一个大男人来的,赶紧先出去!”
云染满脸无奈的被碎心推出门外,刚要转身说自己并不碍事,却不想碎心忽然关上房门,险些没让他碰到门上,毁了他那张如花似玉的俊脸!
“男人婆!”
云染忍不住低声嘀咕了一声,然后缓缓抬手,轻轻摸着自己被碰疼的鼻梁。
疼死他了!
不久,待到将一切整理妥贴,碎心按照吴国的风俗,取了一口蒸好的米饭,让沈良辰含在嘴里,这才如释重负的微微点了点头:“公主殿下且记得,这米饭要出门之前吐一点,出门之后,再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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