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初没有朱红玉和谢麒的娃娃亲,朱红玉有李氏教养这个名头,在说亲上,必然能顺利不止一点。如今到了朱弦身上,男子虽然更看重能力,可经过了优秀的教育和引导,还是不一样些。
朱弦要去谢笙的院子,自然早有人回给了谢笙,故而当朱弦过来时候,谢笙已经悄悄等在门口了。
“慎之哥,你可算是来了,”谢笙等朱弦走进了,才继续道,“里头五皇子也在呢,你叫他严公子就是,另两个一个是游击将军之子潘岳,一个是当初蜀州书院院长的弟子沈睿沈平安。”
朱弦点了点头道:“才结束了训练,我就马不停蹄的赶来,生怕误了时辰。”
“妹妹她们在另外一边?”朱弦看今日谢笙和李氏住的格局,就猜到了些许。
“那潘公子和沈睿都已经十九了,又不是什么正经亲戚,哪里有叫姐姐们出来见的道理,”谢笙说完又加了一句,“我防着他们呢。”
“连五皇子你也防着?”朱弦打趣道。
“防着啊,”谢笙道,“谁叫他赶得不巧,叫他帮忙防着另外两个吧。”
“是不是先前出了什么事?”朱弦很少看到谢笙这么针对一个人。
“一个认不清自己的现状,一个我纯粹不喜,”谢笙道,“反正不能叫他们见着姐姐们就是了。”
“不过慎之哥你放心,既然有五皇子看着他们,过会儿去母亲那里时,我和你一道,”谢笙说完,故意对着朱弦挤了挤眼睛。
他才十二岁,没满十五,还不属于必须要避开的行列之内。
何况几位姐儿里,两个是他的亲姐姐,一个是他的准嫂嫂,由他陪着朱弦,在几位夫人同意的情况下“偶遇”潘小姐,也是合情合理。
朱弦轻咳一声,想提醒一句他早见过了潘小姐,却也还是放弃了,难得谢笙有这么大的兴趣。
谢笙叫了小六子和捧墨一起帮着朱弦洗漱,而在朱弦的装扮上,谢笙也提出了不少意见。
“潘小姐出身燕地,想来更加欣赏有力量一些的男子,”谢笙围着朱弦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实在挑拣不出什么错处了,才放过了朱弦。
“慎之哥,你可一定要把潘小姐给迷倒啊,我看潘夫人十分在意潘小姐的想法。”
也不怪谢笙多嘴。朱弦转过年就二十二了,若非如此,朱红玉也不会那么着急,想要问问自己嫂嫂在何方。就算潘小姐今年已有十九,可瞧着她也是个宁缺毋滥的性子,这婚事想成,还得在她身上多下些工夫。
“你呀,成日想的都是什么东西,”朱弦知道谢笙是为了自己好,便只是无奈的说了这么一句。
等朱弦换了衣裳,谢笙果然跟着朱弦一道又去了主院。这一回,主要是潘夫人和朱弦说话了,随后,两人就又被一道赶了出来。
这一回带路的,是李氏和潘夫人身边的丫鬟,也代表了家长的态度。
上回被用来开赏花宴砍掉一些枝丫的腊梅树林没有之前繁复,却也还是被修剪得很美。谢笙两人在此止步。
“这么干等着,倒也不像,慎之哥,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谢笙正问朱弦,却发现一向冷静的朱弦此时竟有些许紧张。
“什么?”朱弦道,“小满你可有主意了?”
谢笙想了想,折下一枝花枝,递给朱弦:“慎之哥你不是说前些日子你才学了一套剑术吗,用这个来练练试试。
谢笙的想法非常好懂,潘小姐喜欢什么,就尽量做出什么模样来呗。如今初见,总不好吟一手酸诗。且不论朱弦在文学上如何才华出众,潘小姐听不听得懂,到底吟诗不如练剑来得直观。
朱弦对谢笙十分信任,在这样他自觉因为紧张,而有些智商不如以往的时候,谢笙说的话,就非常有用了。
朱弦如今日日勤练武艺,只是用花枝耍一套剑法而已,对他来说,没有半点难度。难的是要怎么样才能将这套剑法的每一分力道落在实处。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潘小姐可是一个十足的内行人。
朱弦接过谢笙手上的花枝,闭上眼,只把自己手中花枝当做是一把宝剑。
很快,林子那一头就听见了几声熟悉的欢笑。
还没走近,潘小姐就听见了几声熟悉的破空之声,一时有些忍不住,想要知道是谁在练武。
等再走近些,大姐儿和朱红玉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两人对视一眼,都猜到,或许就是朱弦。
见潘小姐脚步慢下来,只仔细听着这破空之声,朱红玉道:“只听着有什么意思,咱们去看看,谁在那边。”
潘小姐又不傻,能不知道这是特意为她和朱弦创造的机会?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朱弦竟然会别出心裁的选择用这样的方式作为这回初见的开场。
潘小姐任由朱红玉将自己拉走,心里其实也十分满意。在她看来,朱弦愿意舞剑,这已经算是一种态度。
“哎呀,我还说是谁在这边呢,原来是小满和哥哥啊,”朱红玉见潘小姐看着朱弦的招式,悄悄和谢笙眨了眨眼睛。
感受到有人过来,朱弦连忙停下手中的剑招,和几个妹妹打了一声招呼,而后才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潘小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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