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呵呵。”孟溪翻了个大白眼,决定和黑白无常绝交三天。
地府中没有日月交替,彼岸花开了又落,奈何桥上的亡魂送走了一批又一批。
孟溪慢慢长大,渐渐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一双眸子顾盼生辉,又爱笑,只是性子不大像女孩子,跳脱的有点过分。
地府长年沉沉郁郁,半点生气也无,巴不得有这样活蹦乱跳的主,黑白无常空闲时极爱过来找孟溪玩,有时候去了凡间回来一定会给她带些小玩意儿。
孟溪对凡间很是向往。判官生前是个凡人,偶尔会给她讲讲凡间的事,每当这个时候,孟溪就格外安静,她喜欢听这些。
但是判官毕竟离开凡间太久,很多事都记不清了,他给孟溪讲太阳,说太阳应该是个圆的,很亮很暖和,又讲星辰和月亮,讲的太模糊,孟溪完全不理解。
孟溪心里也有个秘密了,她要的太阳和星辰,黑白无常给她的小玩意儿又是从哪里来的。
地府的鬼门关只有特定的日子才会开,鬼门关一直都有鬼差把守,几乎是很难偷跑出去的。
黑白无常经常往返于凡间和地府之间,身上有一块可以自由出去鬼门关的阴令,可就是因为出入的太频繁,鬼门关的鬼差们记住了黑白无常,阴令渐渐派不上用场了,放在那儿积了几层厚厚的灰。
黑白无常向来是不防着孟溪的,再加上阴令已经很久都不曾拿出来用了,就算是不见了,一时间也很难被发现。
孟溪偷拿了阴令,她终于来了凡间。
在凡间,她看起来也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穿着一身艳丽的红,她好奇着这里的一切,却又和这里格格不入。
凡间真是热闹,人来人往,与地府的冷清截然相反,哪怕今天并不是个好天气,凉风习习,天也阴沉沉的,但是没有要下雨的迹象,已经是秋天了,再下几场雨,往后会越来越冷的。
孟溪漫无目的地走走停停看看,天色渐晚,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大户人家的门前也早早挂起了灯笼。
不远处转角有卖晚点的小摊子,孟溪走过去,学着前面的人像模像样的点了一碗馄饨。
慢悠悠吃完馄饨,就准备走人的,被摊子老板喊住:“姑娘,还没给钱呢!”
孟溪回想一下前面一位客人吃完后走之前是放了点东西在桌上的,大概就是银钱了。她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摸索出一沓纸钱出来递给摊子老板。
老板瞄了一眼孟溪手里的钱,神色颇有些为难,虽然天色暗,但他完全看得清,那姑娘手里捏着的哪是真正的银钱,分明是冥钱,平时祭祖,烧给自家先祖在地下用的。
摊子老板估计以为孟溪有点心智不全,他叹息,摆摆手说:“算了算了,姑娘早些回家吧,这么晚了,就不要在外面晃了。”
孟溪点点头,放了一张纸钱在摊子上,将其余钱塞回口袋,然后慢悠悠走了。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孟溪抬头看天,漆黑一片,并没有判官说的星星月亮。
凡人有凡人的生活,她也不是从小生活在这里,这里没人找她玩,也没人讲故事给她听,还是回去吧,好奇归好奇,可毕竟不属于这里,她生于地府,总该也活在地府。
“哎哎哎,前面的,把钱交出来。”
她想事想的出神,竟也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跟了她一路。
孟溪诧异回头,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离她几步远,凶狠的盯着她看,这条巷子比较偏僻,来来去去也没见几个人走过,现在更是连个人影也没见着。
孟溪心想:“呀,头一次来凡间,这还碰上打劫的了,真稀奇。”
她倒也配合,人家让她拿钱,她就真的二话不说把钱掏出来。
那劫匪走过来一看,全是冥币,不由大怒:“你他娘的逗我呢,这钱能用?”
孟溪点头,她刚刚还用了的。
劫匪将视线转到孟溪头上,道:“把你头上那玩意儿给我,你就可以走了。”
孟溪头上那玩意儿是个玉簪子,白无常在凡间给她带的,她把那簪子取下来,一笑:“你想要?那就过来拿啊。”
劫匪看她下,愣了一下,真的伸手去拿那簪子,他怕是头一回打劫碰上个笑嘻嘻的人。
可惜他手还没碰上簪子,孟溪就变了一张脸,阴森森的白骨脸,骨上还附着腐肉,晚上看着特别瘆人,劫匪的视线措不及防对上白骨脸上黑洞洞的眼眶,瞬间心一沉,大叫一声:“鬼啊!”还没来得及跑就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孟溪变回原样,撇撇嘴:“这就晕了,真没意思。”
她踢踢那劫匪的脚,自言自语道:“看你以后还做不做坏事,吓死你。”
话才落,就听见一声轻笑,孟溪侧头看过去,是个穿着浅蓝华服的锦衣公子,眉目精致,就是精神看起来不太好,此时正倚墙靠着对着她笑。
孟溪想:可真好看。
确实好看,一双桃花眼,一笑就勾人,孟溪头一次发觉自己的心还能跳这么快。
她捂着胸口转过身去,偷偷深呼吸着平复心跳,然后又回头,指着地上的劫匪道:“他……他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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