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西然说:“就剩一个多月了,你让我给他们上完课,然后我们就回去。”
他自认没多高尚,不可能为了素不相识的人放弃傅语诺,只是该做完的事得做完,还要做的有始有终,不辜负。
*
傅语诺明白谢西然的意思,虽然有点遗憾,却也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平心而论,只是一个月而已,与谢西然这辈子对她的迁就相比,简直轻如鸿毛。
这么想着,傅语诺心情回暖,走路时也能哼着小歌,这时再遇到常文远,不免惭愧起来,她中午怎么能那么欺负这个热心老实的常叔叔呢?
于是热情地喊他:“去哪儿呀!”
常文远见了她,一脸伤心,转道就要走,她忙上去拉住人:“常叔叔,你怎么不理我啊。”
小妮子变脸飞快,刚欺负过他转眼就忘,真没良心:“我瞎忙活去了我!”
“哦,你忙什么,我陪你呀。”傅语诺甜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常文远是个好脾气的,也不好对她摆脸色,只道自己还有重要的事。
“你有什么事那么重要,”傅语诺拉住他,“你知不知道我马上就要走了!”
常文远登时顿住脚步,架子也不摆了,恩怨都抛到脑后:“走?走去哪儿?”
“回去啊。”
“这么快!”
“学校快期末考试了,我再不回去该挂科了。”
“那老谢呢,他陪你回去吗?”
“他不跟我走,我自己回去。”
“也不送你一程?过两天不是刚好元旦放假么,可以叫他送你回去。”
“算了吧,他现在工作第一,我只能勉强排个第二。”傅语诺摆一副可怜模样,偷眼瞥常文远。
果然,常文远立刻心疼道:“哎呀这个老谢怎么回事,做事太没个样子!”他拉住她的胳膊,“走,叔叔帮你去评评理!”
傅语诺往回扒拉他:“你刚才不是说你有重要的事吗?”
此时什么重要的事都不重要了,常文远说:“来来回回不就学校那点事,什么时候办都来得及!”
常文远是个婆妈又热心的性子,一边拉着她嚷嚷着要找谢西然一边絮絮叨叨地嘱咐她回去以后要认真对待学业最近天气冷要多加点衣服有事没事记得打电话回来常叔叔等着她云云。
傅语诺起初还挺高兴,听着听着就开始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后两个人又不知道瞎聊到哪里去了。
*
晚上吃饭,傅语诺和常文远一同到厨房,谢西然不在,巧的是许知楚也不在,问周珂有没有见到他们,周珂说:“刚才还看见他们俩,可能是一起出去了吧。”
“一起出去?”
“嗯,知楚把谢老师叫出去了。”
傅语诺和常文远对视一眼,常文远眯出和善的笑脸,慈悲得宛若一尊弥勒佛,他给傅语诺一个八卦的眼神,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这俩有戏。
傅语诺冷艳高贵地瞪他一眼,有戏个屁。
常文远登时一凛,怎么又给他脸色看?这小妮子怎么喜怒无常,一天变好几回脸色?
傅语诺不理他,冷面夜叉似的走了。
*
天色已黑,在前操场和后院转悠了一圈,没看到人,傅语诺郁郁地回到宿舍,就这么一会儿她都能不爽,要是真离开了,谢西然与许知楚日日相对,她岂不是要醋死?
哎,好烦好烦。
没多久,谢西然从外面回来,看见傅语诺安静地坐在桌子前,携着寒气,他一边解外套一边问:“在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傅语诺板正地坐着看面前的书,这是聂鲁达的诗选,有些地方被谢西然作上了标记。
谢西然觉出异常,凑到她脸边嗅了嗅,冰凉的鼻尖点了下她的脸颊:“有人放炮仗了?我怎么闻到一股火|药味。”
傅语诺侧了下脸,没什么语气:“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什么时候吃的?”
“刚才啊。”
“刚才?”她飞快地掐指算了一下,那好像出去的时间不算久哦。
“算什么呢?”
“算你出轨的时间……”话一出口急忙收住,抬头,对上谢西然疑惑的神情。
“瞎说什么呢。”他掐住她双颊,凉凉的手指陷进软肉,把她的嘴唇嘟成了一朵粉嫩的娇花。
傅语诺口齿不清,还要强撑:“你自己知道我说什么唔……”
“我还真不知道,傅小姐给我指教指教?”
傅语诺也不跟他兜圈子了,直接道:“晚饭的时候,你和谁约会去了?”
“许……怎么就约会了?”
这一口出轨一口约会的,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原来不是放炮仗,是有人打翻了醋坛子啊。”
傅语诺被他这么一笑,也不能伪装淡定了,跳起来把他按倒在床上:“没错,我就是吃醋,我要醋死了!”
她跨坐在他身上,将他压实,手指比枪,虚张声势地抵住他脑门,严刑逼供,“说!和谁约会,去哪里约会,去了多久,干了什么,有没有肢体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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