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他的野心、他的龌龊、他的不堪,谢西然与何筝一样唾弃自己,可没办法,他逃不出情|欲的沼泽,只能拉着傅语诺与他共同沉沦。
原来最极致的爱也可以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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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坤已在谢西然家里赖了一个多星期,傅语诺突如其来的离家出走打乱他的原本计划,他只好留在谢家静观变化,伺机而动。
那晚他亲眼看见傅语诺拂袖而去,随后见证谢西然的失魂落魄,真相薄得像一张纸,他确定他已经捅破薄纸背后的秘密。
于是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前脚爱上他姐,后脚爱上他外甥女,谢西然这一辈子都栽在了江家母女身上,自然也就一头栽进了他江家的钱窟窿里,聪明如他自然得好好利用。
江坤前几日曾找谢西然谈过给江如迁墓的事,提议自然被驳回,谢西然态度恶劣,害他几天不敢再烦他。
消停了几天,江坤忍不住又打起其他小算盘,谢西然既不给他钱迁墓,又不给他钱投资合力时代,那他就得想点法子从别的地方讨一点好来,总之这一趟绝不能白来。
如此算计着,江坤找到谢西然向他狮子大开口,要安普的股份。
“你要安普的股份做什么。”谢西然皱着眉头,不说答应。
江坤搓着手不要脸地喊了他一声外甥女婿,震得谢西然放下手里的文件,不认识似的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你叫我什么?”
谢西然的目光如有实质,从他身上扫过,叫他心脏一抖,后脊连着大腿一路发软下来,江坤故作镇定,又嬉皮笑脸地说:“你和阿诺的事,我早知道了,她早就跟我说了!”
“是么,她告诉你的?”谢西然似笑非笑的,看不出情绪,熟悉他的人应该知道这是动怒的前兆,偏偏江坤好死不死就喜欢往枪口上撞。
“当然!你放心,我这个做舅舅的开明得很,小一轮算什么,新闻里那些小好几轮的多了去了,我不介意,哈哈,一点不介意!俗话说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你俩这是两样都占全了!她就该是你的人,我绝没有第二句话!”江坤嬉皮笑脸的,觉得自己说得挺漂亮,“谁也不是做慈善的,你养她这么久她早就该是你的人了!”
话音刚落一叠厚实的文件夹迎面砸来,他捂着脸大叫一声摔倒在地,猩血从鼻腔涌出。
谢西然不是热爱动武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一是因为性格,二是不愿意吓到傅语诺,但眼前这个人实在太荒诞无耻,他把自己的外甥女当成货物来卖,她的朋友尚且知道维护她,他却站在这里大言不惭地告诉他她活该嫁给一个老男人,她命该嫁给一个养育她的老男人。
孤苦伶仃不是她的错,被他爱上也不是她的错,这个人却视她如草芥,称斤掂两地轻飘飘地将她卖给一个她不爱的人,他可以他接受无止尽的需索,可以容忍他贪婪丑恶的嘴脸,却决不允许他侮辱她,一点股份算什么,大把钞票又算什么,傅语诺是他的命,是他的命!
他早已忍他太久,他早已忍他太久,如果不是为了傅语诺,他早就与他决裂!
谢西然的拳头急雨般沉重而密集地砸落在江坤脸上、身上,江坤弓成一尾虚弱颤抖的虾,痛苦地咳着血,又被污血堵住口鼻,他喘着气连声求饶,却挡不住身上人的怒火。
江坤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他只是揣度着对方的心思按病下药,他想见傅语诺,他就给他见,他想收养傅语诺,他就撺掇母亲给他,他喜欢傅语诺,他就让傅语诺跟着他,他百般顺着他的心意,不就想换一点家底吗,哪里错了,他哪里错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江坤在混乱中揪住谢西然的领子嗷一嗓子长啸着奋起反抗,大腿一抬猛地将他反压在地。
他双目猩红,胸口又痛又麻地燃烧着怒火,蓄满力气朝他的脸砸下一拳,不料被对方轻易躲过,谢西然攥住他的拳头冷冷一笑,那模样别提有多轻蔑有多不屑。
江坤大受刺激,怒吼着抡起另一拳对着他狠狠掼下去,谢西然这回没躲,脸上结结实实挨他一拳,鼻梁很快破了相,可江坤也没好到哪里去,腰腹被重击,他痛不欲生地捂住肚子,叫都叫不出来,直在地上打滚。
眼镜在厮打中掉落,谢西然起身整理西装,镇定地捡起眼镜,轻轻一吹镜面,重新戴上,又收紧领结,收拾妥当。
躺在地上挣扎不已的江坤一把拽住谢西然的裤脚,他直觉自己小腹痛得不正常,可能内脏出血了,快送我去医院,快送我去医院!他又怒又痛苦地怒吼,却被一脚踢开。
草他妈的,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江坤在地毯打滚,有钱人都是变态,都是变态!他在怒吼中痛晕过去。
第29章
江坤伤得不轻, 老罗看到他鼻青脸肿一身血的模样吓了一跳, 立马把人拉进了医院。
谢西然却淡定得很, 交代完事宜便回公司换了身衣服。
今晚安普慈善基金会在运豪大酒店开年会, 他作为安普医疗的执行官自然应该到场。
谢西然与一众领导被安排在角落的第一排,满面春风的孙戴安临近晚会开场才到达,谢西然一见他那样儿就知道他又管不住自己。
说起孙戴安这人, 实在是受老天垂怜,学业、事业、容貌、家世哪样都是一等一得好, 时不时还能拈酸写诗, 博佳人一笑, 如此天之骄子要他矢忠不二于一人,真真是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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