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云整个人楞住。
她之所以攀上龙天行,一是当时着急救掠月,另一层,亦是想借龙天行之手除掉祝家,为母亲报仇。
但她接触得龙天行越多,心里越明白,龙天行不是个她能操控得了的男人。
若勉强来,只怕会丢了性命。
梳云想报仇,但她更惜命,所以她早就歇了这样的心思,只想着存些银子后,寻个机会就离开。
可现在,祝家突然出事了。
梳云思绪难平。
若上次祝家母女欺负她,他出手教训,是因为打狗还得看主人,那这次呢,他为什么会帮她?
她一时反应不过来,万姨娘以为她被吓着了,饱满诱人的红唇划过一抹清笑,“姐姐我还听说,妹妹你本来是那祝家女儿…”
“你听错了,祝家与我没有点半关系。”梳云冷冷打断。
万姨娘用纨扇遮住自己半边脸,一双暗含挑衅的媚眼斜斜看过来,“妹妹别急着否认,姐姐也没有别的意思,难道姐姐还会去官府揭发妹妹不成?看在爷的面上,姐姐也不会这么做是不是?”
“万姨娘你到底想说什么?”梳云懒得跟她兜圈子。
“听说爷宠幸你这几天来,一次避子汤也没让你饮过,姐姐我是担心,万一你这要是有了,爷可是害死你孩子外祖父的人,你和你的孩子,该如何自处?”
万姨娘只知梳云可能是祝家女儿,对于梳云与祝家的恩怨却并不清楚,她以为梳云对祝家是有感情的,最少对她爹祝非有感情,才故意这么说,想挑拨梳云与龙天行对着干,惹来龙天行的厌恶。
殊不知梳云最恨的便是她爹祝非,比祝家母女还恨,恨他骗了她娘,又护不了她娘和她。
祝非若真是龙天行弄死的,梳云只想将龙天行供起来当菩萨对待!
怎可能会与龙天行对着干?或是心生怨恨?
梳云正要开口,院中突然传来一道仿若来自地狱的阴凉的、懒懒的声音。
“爷最讨厌嚼舌根的,来人,将万姨娘的舌头拔了,送去最下等的窑子。”
万姨娘的笑意还没来得散去,听闻此言,整个人一软,昏倒在地。
她一倒下,梳云便看到了院子中间,那个浑身发着光的男人。
黑色华服上的暗金,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令他像披着金光而来。
梳云怔怔的,突然觉得心跳快了两下。
龙天行迈着猎豹般优雅的步子走进屋内,艳丽的眼尾向上勾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卧在榻上,没骨头似的梳云。
“不认识爷了?”
梳云回过神,媚眼如波,“爷今天好俊朗,奴家方才,一下子看傻眼了。”
龙天行轻轻挑眉,黑幽幽的眸子,半敛着瞧向她。
“其实奴家刚才在想,爷对奴家这般好,就不怕奴家将爷放在心底了?”
龙天行撩起袍角,坐到榻上,双腿大开,气场自成。
梳云自动的像家养的小动物似的,整个人钻到龙天行怀里。
龙天行熟练地抱住她,一手放到她胸口按住,平平静静道:“你的意思是说,爷现在不在你心底?”
“爷是何等英雄人物,奴家哪敢将您放在心底?”梳云仰起头,柔媚的笑,自眼角舒展开,在龙天行眸色微沉的时候,带着两分狡猾笑道:“爷是奴家的衣食父母,奴家自是将爷放在头上,供着。”
“为何不放在心底?”
“女人啊,是一种很可怕的动物,一旦将某个男人放在了心底,就想要独占。若独占不了,就会嫉妒不安,愤怒丑陋,到时候爷肯定会不喜!看看这院子里其他姐妹,奴家便知道,还是放在头上供着好。”梳云半真半假地说着,同时一只纤纤玉手,妖娆的自龙天行胸膛往下移,“爷今日想奴家怎么伺候?”
最后这一句,梳云是发自真心的,因为祝家的事情,现在龙天行哪怕要了她的命,她也心甘情愿奉上,别说只是在床第之间取悦他!
龙天行修长的大手握住梳云下移的手,拿起细细端详几下,又放在唇边咬了几下。
不痛,麻麻的。
梳云放肆地大笑起来。
“如果爷,要真心怎么办?”
笑声戛然而止,梳云垂下眸子,嘴角翘起,漫不经心道:“奴家学识不多,见识有限,亦知唯有真心换真心的道理!奴家什么都可以给爷,都可以依着爷,唯有真心,不可以。”
话音刚落,脖子上突然多了一只大手,凉凉的,紧紧地掐住她的喉咙。
“胆子可真大,敢跟爷说不可以?就不怕爷生气掐死你?”
他话音平平,听不出喜怒,梳云心中一惊,呼吸瞬间困难起来,她大着胆子用手扳他的手,“奴家知道爷,现在舍不得!奴家刚才那些话,是逗爷玩的,如果爷努力试试,对奴家再好些,说不定奴家的心思,不知不觉就落在爷身上了!要知这女儿家的心思,最难控制。”
手中大掌没有松开,也没有继续用力,梳云努力挤出一个笑脸,“爷,奴家刚才真是开玩笑,其实奴家是怕爷厌倦了奴家,所以故意这么说,想引起爷的注意,让爷多疼疼奴家!要是爷不喜欢,奴家以后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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