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东瞧着心胆俱裂,连忙摸出药瓶吞了两颗救心丸,快被绝望掐灭呼吸,斗胆向帅宁申辩:“宁总,我不知道他们会杀人,绝对没有参与。”
“闭嘴!”
帅宁心无旁骛,先找把椅子坐下,让陈杰小钱将蔡杰押到跟前。
她的心也变得很乱,有种发起大屠杀的冲动,飞快点了支烟定神,狠吸几口让凶犯供诉详情。
蔡杰自知在劫难逃,准备按之前的最坏打算由他和小喽啰包揽全部罪行。那天他叮嘱同伙毁尸灭迹,不能留一丝痕迹,对方事后说已将尸体切碎用大火熬得稀烂,连同刀具炊具一并投入江中,神仙也找不到。
按照法律,杀人案中尸体是主要证据,假如警方找不到死者遗骸,法院很难对嫌疑人定罪量刑,他觉得这场赌局自己的赢面还挺大,先当着帅宁招认,到了警察跟前则能辩做屈打成招。
“事情是我一个远房表弟经手的,上周五施经理通知我说叶茹薇在清查库房,似乎发现我们偷换材料的事,问我该怎么办。我想暂时先把人控制起来,就让表弟连夜带人去工地,趁叶工下晚班时劫持了她。人先关在表弟的出租屋,关了一天一夜。我觉得拖下去迟早坏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让表弟灭了口,善后工作也是他料理的,我不太清楚。”
崔明智万箭穿心,原来那天叶茹薇和他通话不久便惨遭毒手,平常话别竟成永诀,他孰难正视残酷事实,哭声更悲惨了。
帅宁按灭烟头,否则会忍不住拿来烫蔡杰的脸,粗鲁地吐出舌尖上的涩味,问他表弟叫什么名字,现在什么地方。
“他叫郭华,在东兴万福区当协警,目前租住在万福区振兴路125号附5号,当初叶工就关在那儿。”
蔡杰话刚脱口,帅宁就用拳头为他做句号,她以前为丰胸认真练过拳击,最大拳力接近300磅,这时尽力克制也打得他口鼻飙血,半晌没能抬起头。
她吩咐陈杰带人去找郭华,如果蔡杰供诉属实就将这对qín_shòu兄弟连同施文东一块儿移交警方。
陈杰将蔡杰四肢捆绑,命小钱保护老板,匆匆赶赴目的地。
崔明智想求证叶茹薇的死讯,哭喊着求他带上自己,陈杰望了望帅宁,见她摇头,硬起心肠叹气走了。
帅宁来到痛苦的小助理身边,俯身单手按住他的后脑,少见的怜悯像施过肥的荒草遍布心间,口才失灵,竟想不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安慰。愁叹数声,对小钱说:“去找个医生来给他打一针镇定剂。”
崔明智痛不欲生,真希望医生直接注射毒、药,感觉正同时承受着十八层地狱的酷刑,必须一碗孟婆汤方能消除失去爱人的痛苦。
死一般的昏迷持续数小时,醒来噩梦居然终结。郭华已落入法网,据交代他没按蔡杰指示杀死受害者,叶茹薇尚在人世。
这还得感谢此人的贪心,他有个同事来自福建山区,那里的贫困光棍特别多,婚姻多靠买卖人口解决,故而盛产人贩子。
那同事也有这方面的关系网,近期与郭华聊天,说到有几家穷汉正想讨老婆,要是能拐个年轻姑娘卖过去,少说能赚三四万。
郭华好赌,欠下不少烂债,帮蔡杰做事也是冲着他许诺的5万酬金。见叶茹薇岁数虽不小了,但外表年轻俊俏,又是知识分子,拿去糊弄那些光棍定能轻松脱手。
于是与同事商议一番,租了辆小车连夜来到福建老家,以四万五的价格卖给光泽县山区一户村民。那地方处在崇山峻岭深处,到县城得翻几座大山,主人家看守严密,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警方即刻派人前往解救,应崔明智强烈要求带他同往。
帅宁暂留鹊州,次日三名公安干警造访,蔡杰和施文东在审讯中指控她非法拘禁,非法持有枪支,伙同黑社会分子威胁其家人生命安全,警方特来登门查证。
“帅小姐,施文东和蔡杰于前晚和昨天被你强行限制人身自由,还遭受捆绑殴打,如果事实成立,您将涉嫌非法拘禁罪,我们想向您了解情况。”
帅宁算准有这出,早想好台词:“他们偷盗工地财物,涉案金额巨大,还违规操作酿成生产事故,事后又瞒着公司和管理部门。更发指的是绑架了我司一名女员工,企图杀人灭口。我找他们当面质问,问出实情马上扭送警局,这种人就跟强盗杀人犯一样,抓捕他们难道有错?如果不及时动手,叫他们跑了,不仅警方侦破难度加大,那名女员工的处境就更危险了。至于说我捆绑殴打他们,我支持他们去验伤,能证明是我和我手下造成的,我愿意承担法律责任。”
谁举报谁举证,蔡、施二人根本拿不出证据,活该吃这个哑巴亏。
姜警官又问:“您是否曾于前晚8点左右指使黑社会分子去福州市绑架施文东的妻子和儿女?”
帅宁端庄待客,听了这话打破笑不露齿的礼仪规范,反问:“你们大概已经联系过他家里了,真有这回事他们应该最清楚啊。”
姜警官猜到她审问嫌犯的一系列举动八成都是虚张声势,昨晚审讯施文东时,他们就针对他的举报联系福州警方进行核实。施家人没受过任何骚扰,其居住小区的保安邻居以及监控视频也证明这几天没有可疑人员接近施家。
他再问蔡杰儿子被绑架一事。
帅宁仍以反问应对:“他儿子现在在哪儿?被绑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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