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智心想老板要吃瘪了,自己不能当活死人,赶忙机智插话:“卢书记,真是太感谢您了,鹊州有您这样公正廉明的领导是广大人民群众的福气。”接着有气无力地对帅宁说:“宁总,卢书记这么关心我们,我们得支持他的工作啊,别为了给我出气又闹出乱子,给卢书记添麻烦。”
帅宁柔声数落:“这不是废话吗?我们肯定依法办事,注意分寸啦。卢书记您放心,我会集中针对那窝赃的六户人,只要他们得到重处,其他人受了警示以后就不敢再犯。这样事态也不会失控了。”
她的温柔矫揉造作,比不上卢平情真意切,他和煦笑颜再配上暖融磁性的话音,所谓“迷人”不外如是。
“宁总办事肯定妥当,有困难尽管来找我,我替你解决。我带了些夏橙,昨天才从果园摘回来的,味道不错,你们尝尝吧。”
他要亲手剥橙子,崔明智装病不能动,帅宁忙说让她来,一伸手,十个花里胡哨的长指甲像金龟子乱闪,自己也尬住了。
“您这指甲做得这么漂亮,弄坏可惜了,还是让我代劳吧。”
看他熟练剥果皮,画风转成邻家大哥哥,帅宁自叹遇上了对手,一事既毕,改说另一件。
“卢书记,莲花乡的治安是不是很坏啊?”
“还好吧,这几年犯罪率很低,也没听说有什么恶性案件。您被今天的事吓坏了吧,其实不用那么担心,贫穷乡村的人爱贪小便宜,又缺少法律意识,以为翻车落下的货物拿走也不犯法,并不是存心犯罪。”
“可是……我心里不太踏实,那修公路的事您看是不是由政府出面比较好?中间涉及到拆迁,我怕当地群众不配合啊。”
帅宁一开始就怀疑卢平委托筑路工程动机不良,经历哄抢事件后疑心更重,这时趁机试探他。
卢平一丝不乱地递上剥好的橙子,回道:“我们决定把工程交给你们,完全是为你们考虑。花果岭项目还停留在概念阶段,未来方案变动很大,可能会和公路建设发生冲突。都由你们主持,一来便于调度,二来也能减少修改方案产生的延误,避免很多不必要的损失。说到拆迁,花果岭项目也涉及这一问题,总归都要拆,不如把两个项目的拆迁标准做个统一,这样显得更公平公正,能大大降低与群众沟通时的阻力。至于这个拆迁补助问题,国家已经制定了具体标准,不会再出现从前那种住户漫天要价,靠拆迁一夜暴富的情况。大家按章程办事,没什么好担心嘛。”
他措辞滴水不漏,处处先发制人,把对方逼到进退两难的境地。
帅宁思忖他的话并非全是忽悠,修路的利益在明处,如果放弃是有可能造成很多麻烦。但听他这么一说,那暗处的陷阱百分百存在,弊大于利还是利大于弊,一时真难分辨。
要吃鱼就避不得腥,先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送走卢平,她坐在病床前沉思。崔明智觉得那夏橙香甜可口,连吃两个还意犹未尽,不好意思再当着老板的面贪嘴,悄悄忍住了。
帅宁瞧出他的馋样,说:“想吃就吃吧,反正都是给你的。”
他傻笑一下,问她在想什么。
她深深叹了口气,气定神闲道:“我在想,卢平长得真不错,当个炮友还挺合适的。”
第十章
帅宁说话时常像美国街头的枪声唬得崔明智一惊一诧,呆若木鸡的表情还会遭她奚落。
“你干嘛这么吃惊?我大哥以前也找过炮友吧,你跟他那么久会不知道?”
帅明洁身自好,与异xìng_jiāo往都以正经谈恋爱的模式进行,没搞过发情式làn_jiāo。
崔明智吞吐:“明总的私事我不大清楚,只知道他跟女朋友感情挺稳定的。”
“稳定个屁啊,他每两年换一个女人,那就是固定炮友。”
“是、是吗?”
“哼,你装什么糊涂,我们家的孩子,婚姻和事业是一体的,只能跟门当户对的人结婚。我大哥搞过的那些女人都是些小门小户出生的,对他的事业没多大帮助,纯粹为了玩。值得表扬的是他比较厚道,知道跟她们没下文,不能耽误人家青春,所以两年一换。”
帅宁点破公开的秘密,崔明智也用不着替别人藏羞了,假装憨厚地笑了笑,老板却揪住不放。
“大哥找炮友你见惯不怪,我说一句你就直瞪眼,是不是认为我这种想法很大逆不道?”
他急忙否认,然而无济于事。
“国内太多你这样的双标党,觉得男人寻欢作乐很正常,只要求女人循规蹈矩,我可不吃这套,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女人跟男人一样fēng_liú潇洒,那才叫男女平等。”
崔明智看多了帅宁的极品作风,相比其他缺点,性观念这块还不太反感。
她在国外长大,思想开放很正常,横竖跟我没关系,浪上天也不打紧。可她这会儿要打卢平的主意很不恰当,还得劝上一劝。
“宁总……我们正在鹊州做项目,跟地方官搞好关系是不错,可惹出绯闻终归不妥啊。。”
他怯生生进谏,招来帅宁刀片似的扫视。
“你是不是真傻逼?我随口一说你就信。”
“啊,您刚才没想这事?”
“这种事想到就能做,还用考虑这么久?”
帅宁为他的愚蠢憋闷,换了口气说:“卢平这么上赶着让我们承接修路工程,目前看来只有一种可能,莲花乡有地雷,他不想费神,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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