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多厉害,只是以折书这小身板,怎么经得起遥远路途的折腾?
果不出她所料,前往武当的第二天,折书便上吐下泻,三人不得不停下歇息一晚。
三人在山脚下找了一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客栈过夜。客栈天花板坏了,夜里下雨便漏水,正好有客房能用来住人。
不知怎的,夜里许笑翻来覆去睡不着,披着外衣在外面闲晃,正巧撞见都墨进了折书的屋子。
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呢?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许笑知道都墨武艺高强,五米开外都能感知,左右环顾一圈,小心翼翼绕到屋后的松树上。
夜间安静,细微的说话声也能听清,只听得折书说:“渡虚已经出关了……恰好峨眉派掌门今天上午上了武当山,若是消息没错,便是上去讨个说法的。”
都墨冷声说:“这老东西精着呢,峨眉派掌门许不是他对手。”
“确实……”折书减掉一部分灯芯,继续说,“还有一事,尹和顺不是被流放了嘛,听说在路上得了大病,亏的身旁人照顾,捡回一条命。”
“是范朗?”
“应该是了,范朗被贬为庶人,范知书下落不明,只有他一路上陪着尹和顺。”
屋里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许笑挪动一下脚后跟,凑近些想听得清楚,里面却安静得像没人说话一般。
良久,都墨轻叹一口气,道:“进来吧,外面下着雨。”
许笑心里咯噔一下,厚着脸皮推窗而入。
原来早就知道她在外面偷听了呀……有点尴尬。
“这么晚还不睡?”
许笑低头看着脚尖,轻声回答:“睡不着。”
都墨深深望她一眼,眼里带着几分宠溺,实在拿她没办法,漫不经心地说:“坐吧。”
许笑坐下,稍微靠向都墨的方向,同他打听:“对了,那天纸条上写的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都墨笑道:“那个啊,折书你跟笑笑说吧。”
折书板着一张万年不变面瘫脸,慢条斯理的说:“峨眉派遇害的姑娘名叫抹蜜,遇害那日发现她尸首的正是我们的教徒,亲眼看见凶手翻墙入武当派后院。此事已经书信给峨眉派掌门人,今天赶到武当理论去了。”
许笑皱起眉头,心里一阵不舒服,道:“武当居然有这种人?”
都墨冷哼一声:“上梁不正下梁歪。”
许笑听他话中有话,刨根问底:“这不正的上梁是谁啊?”
“还能有谁,自然是渡虚老贼。”
唯有说到渡虚,都墨脸上的戾气藏也藏不住。
“渡虚一直想称霸武林,早年天枢子还在武林中闻名,处处压着他,他心有不甘,便引诱天枢子的师妹同他殉情,却是逢场作戏,害的姑娘冤死,事后还故作哀伤,不能随她而去。天枢子悲痛欲绝,留下绝世名剑,退隐江湖。”
折书喝口茶,不曾想是凉的,有气无力地咳嗽两声,接着说:“天枢子消失了,渡虚便以为自己终于熬出了头,谁曾想,魔教教主许傲骨得天枢子赏识,拥护者无数。渡虚生怕许傲骨威胁自己在江湖中的地位,借多疑皇帝的手打击魔教。”
许笑无言。
想必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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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折书叫醒许笑,催促她换好衣裳出发。
雨后气温回升,许笑捡了件轻薄的穿,背上双剑,出门只见折书牵马候着,便问:“都墨呢?”
“先去了武当山,说带着我不方便,让我同你一路上去。”
不知为何,许笑心绪不宁,抬头遥望隐藏在云层中的武当山,总觉得都墨一人上山会出事。
若是与渡虚起了冲突,他没个武器,怎么与人缠斗……落了下风倒也罢,可若是被渡虚擒住,指不定最后变成什么样。
折书见她忧心忡忡,道:“我们快走吧。”
许笑翻身上马,顾不得折书,应了一声便扬长而去。
武当山的路越往上走越陡,马儿走起来慢腾腾,远不及脚力,许笑索性弃马用轻功飞上山顶。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她平复气息,擦掉额上的薄汗,径直朝大门有去。
驻守在门口的武当派弟子感受到许笑来势汹汹,提前拔出剑摆出防御的姿势。
“来者何人?”
长得像个妖女!
许笑心里盘算着先礼后兵,给武当派几分面子,大声应道:“听闻峨眉派掌门造访武当,我正是有要事来找峨眉派掌门的。”
高个子的武当弟子脑子转的快,反问道:“可我看你不像峨眉弟子,你是?”
多说无益。
许笑飞身上前将二人敲晕,大刺刺的从正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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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派玥西掌门和武当派现任大师兄周辙正在议事厅议事。
周辙今年三十有五,仪表堂堂,大有弟子之首的气概。
玥西掌门年纪轻轻,不过二十有四,生怕压不住人,刻意穿着打扮得像个四十岁的道姑,让人看了,提不起半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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