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嘴.巴贫,是娶不到媳妇的。”裴谢堂原本还觉得不好意思,待见他说话间露出胆怯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高行止有两个怕的人。
在京城,他怕谢遗江,逮到就是对他好一顿教训。
在西北,他怕裴拥俊,看见就是打着切磋的名义给他一通好打。
这是阴影了。
高行止见她如此幸灾乐祸不当一回事,恶向胆边生,哪壶不开就爱提哪壶:“你要感谢我,要不是我这人良心发现,你昨天就是我的了。”
“良心,你有这东西?”裴谢堂反问。
高行止率先起身,顺手扶了扶她,便道:“你没有这东西,不代表别人也没有。老谢,你要承认,我其实是个好人。”
“奸商。”裴谢堂反驳。
高行止点头:“好人里的奸商。”
“是奸商就不是好人。”裴谢堂提醒他。
高行止挥扇很是潇洒的一笑:“那就是奸商里的好人。”
“……”这有区别?
裴谢堂觉得很雾!
高行止率先出门,回头示意她跟上,带着她沿着原路翻墙回到临水河。两人一路拌着嘴走开,裴谢堂的低落缓缓就过去了。临水河边袅袅烟霞,处处都是岁月静好,好像时光从未摧毁过这里美好的一切东西。
两人都没看到,一艘画舫从临水河上飘过,船头的人僵直的站在那里,直愣愣的盯着裴谢堂远去的影子,露出了异样的亮光。
第203章 嫁妆
更新时间:2018-014字数:3112
裴谢堂先是去了泼墨凌芳。
篮子等在这儿,见她脏兮兮的回来,先是欣喜若狂,接着就发飙了:“小姐,你疯了是不是?明天就要嫁到王府去,你今天胡乱的跑,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让奴婢们如何对老爷交代,又怎么跟大夫人交代?呜呜,小姐,你太不负责任了,你到底是去哪里了吗?”
说着说着,爱哭的性子上来,又成了委屈的哭诉。
这个爱哭鬼!
别说裴谢堂头疼,就连高行止都觉得敬而远之,往最远的一张凳子上坐了下去。
裴谢堂安慰起篮子轻车熟路,先是拍了拍脑袋,随手双手捧脸,小心的抹眼泪,然后,就是死不要脸的笑。
“哎呀,我们小篮子哭起来也那么好看!”
“乖了乖了,就是想到一件要紧事,来不及说就赶紧去做了。”
“手忙要紧事能做办得一身都是灰尘?”篮子气嘟嘟的:“难不成是要去搬砖来修新房好拜天地吗?”
说罢,又觉得气不过,没好气的说:“王府不缺这一间屋子!”
“你说得有道理!”裴谢堂舔着脸赔笑:“都怪我,下次,我肯定哪里都不去,就坐在家里乖乖等着拜天地。”
“还下次!”篮子抽了口气:“婚姻大事,一辈子就一次!”
高行止噗嗤笑了起来。
天下最难哄的丫头,怕就是眼前这个了。也是裴谢堂惯出来的,要搁他屋子里,怕是连一句话都不敢多问。主子去哪里还需要跟下人禀告,这不是让人看笑话是什么?
裴谢堂听到笑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有闲工夫笑,还不快帮我想想办法。”
高行止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尴尬表情。
篮子扯着裴谢堂:“小姐,咱们快点回去,晚些宫里的教导嬷嬷又要来盯着小姐,见小姐不在,肯定要念叨前几天都白教了。小姐耳朵长了茧子自然不怕,但我们这些下人个个都怕得很,小姐还是为我们想想吧!”
“好好好。”裴谢堂头点得跟啄米一样。
好说歹说,总算将篮子逗笑:“小姐!”
很无奈的跺脚,真是拿裴谢堂一点办法都没有。
裴谢堂松了口气。
回头跟高行止挥了挥手,就赶忙带着篮子往谢家赶。她也很惧怕宫里的教习嬷嬷,一个个整天板着脸不苟言笑,多说两句话,就要被数落教导半天,别说篮子他们听怕了,就是她自己,要不是怕被告状,真想把耳朵蒙起来。
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赶在宫里来人前,主仆二人在满江庭里坐下了。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教导嬷嬷就到了满江庭。
裴谢堂丢给篮子一个“相信我”的表情,篮子很无奈的叹口气,总算是原谅了她。秋姨娘忙着带人布置满江庭,只过问了几句,裴谢堂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划过去了。
忍着辛苦学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送走了宫里的嬷嬷,裴谢堂已累得瘫软,倒在椅子上连连摆手:“我……我要去软塌上躺一会儿。不到吃饭的时候,你别叫我。”
“小姐,为什么不去床上睡?”雾儿抱着一堆红布过来,闻言很是奇怪的问。
裴谢堂抖着声音:“那被面太好看了,要是睡脏了,明天多丢脸呀。”
“瞧小姐说的,睡一觉而已,哪就那么容易脏?”雾儿噗嗤一笑:“再说,难不成晚上小姐还要睡软塌吗?”
“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裴谢堂挣扎着爬上软塌,片刻间就蒙上了双眼皮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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