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安唇角往上翘起, 嘴里却不依不饶, 问背上的人, “早上到底吃了什么?怎么这么沉………”
虞挽浓立刻不乐意了。
“敢说我重?”她撇着嘴满腹牢骚,去揪他的耳朵,“你嫌弃我……”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大小姐。好了,别闹, 再闹掉下来。”
蔺安脸上的笑容是从未有过的和煦,至少岑盼,从未见他笑得如此自然。
银铃般的笑声不绝于耳,两人很快消失在大门边。
一时间,酸涩涌上心头,岑盼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开来。
明明蔺安是她心仪的男人,也是所有人默认的她未来的结婚对象,为什么会被虞挽浓半路截走----
截得毫无廉耻之心!
抢得如此光明正大!
以至于她现在处处被人看笑话!
每次出门,都要被亲戚朋友拿可怜的眼光巡视一圈,然后告诉她,好男人有的是。
好男人再多又怎么样,她已经对蔺安一见钟情了,难道因为半路杀出别的女人,她就可以马上见异思迁,也喜欢别的男人嘛!
爱情毫无道理,就算她想放弃,也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那么蔺安呢,看这副样子,他也毫无道理的爱上虞挽浓了?
自己到底差在哪里,居然连虞挽浓这样声名狼藉的女人都不如!
说到底,还是怪虞挽浓太婊!
她就是个强盗!偷男人的强盗!!
岑盼愤愤然掉头奔进房间,发泄似的,重重将门甩上!
岑竹韵正要上二楼去找虞九明,正好撞上楼道里的岑盼,看女儿泪水涟涟,突然哭着跑回房间,她叹了口气,心情更加不爽。
感情上的创伤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方才她进书房奉茶之时,无意中竟看见虞九明身旁的书桌上,摆着一份机密文件。
直觉有鬼,她假借着斟茶的动作,仔细扫射上面的信息。
一看不得了,岑竹韵赫然发现白纸黑字上,写着股权转让四个大字!
心头警铃大作,岑竹韵本能的觉得事情不妙----
直觉告诉她,虞九明和蔺安的谈话,事关继承权。
竖着耳朵过滤着身旁两个男人话里话外的信息,当听见嫁妆两个字时,她更加确认,这股份是虞九明想转让给虞挽浓的!
这消息惊得她倒茶的手一抖,直接将茶水撒了出来,回头一看二人并没有注意到她,依旧气氛和乐地商谈着有关虞挽浓未来各方面的安排时,一时之间,让她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心脏不受控制地又紧缩起来。
看来虞九明想要再次转移股份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不仅如此,他还将虞挽浓未来的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很有慈父的样子。
那自己一对儿女怎么办?
如果虞挽浓比自己两个孩子持有的股份多,这难道不就意味着,将来在九明制药,虞挽浓可以一手遮天,翻云覆雨?
那自己还会有活路?!
岑竹韵的脸上染上微不可闻的一丝阴毒,虞九明怎么能这样,自己尽心尽力服侍他四年,看尽脸色,就为了给自己两个孩子铺条好路,顺带着她这个当妈的将来也能跟着享福。
本来虞挽浓没回来之前,一切尽在掌握。
----岑盼乖巧懂事,岑威能干精明,没有费太大的力气,虞九明就同意给他们继承权!
这让岑竹韵十分开心,自己两个孩子从小就优秀,拿到的资产,也是理所当然该得的那份儿。
哪点不比那个只会挥霍家财,招摇过市的虞挽浓投资回报率强!
所以凭什么她一回来,岑威岑盼就得给她让路?
虞挽浓现在趾高气扬,不过是仗着找了个好夫婿对谁都爱答不理而已,等她失去一切,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正琢磨着,贤嫂的突然出现吓了凝眉中的岑竹韵一大跳。
岑竹韵快速回过神来,靠在栏杆上居高临下呵斥道,“怎么回事?上来也不打个招呼?”
“夫人,听说老爷突然心口疼,大小姐刚才吩咐我,让我拿药上来。”
岑竹韵的眼刀划过贤嫂的脸,“这还用得着你操心?把药给我,以后他的药我来负责,你不用多此一举。”
“……知道了。”贤嫂低头,将白色药瓶交到岑竹韵的手上,躬身下楼。
岑竹韵看着老佣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将药瓶攥在手中,进了卧室。
翌日清晨,贤嫂照例收拾各个房间的卫生,刚要把垃圾袋往外倾倒,塑料袋里突然滚下来一个药瓶。
这是?
她扫了一眼瓶身,好像正是昨日她交到岑竹韵手上,要给老爷定期服用的舒心丸。
这药不是应该拿给老爷服用了吗,为什么会被丟在这里?
怀着疑惑,贤嫂将药瓶装进衣兜。
恰在此时,虞九明从卧室里出来,吩咐贤嫂。
“倒杯水来贤嫂,我要吃药。”
“是。”
贤嫂将水端来,看见虞九明正从桌上的药瓶中掏出两粒绿色的药丸,就着水倒入口中。
她正欲从自己兜里掏出药瓶的手猛地一滞,表情有一瞬间的怔忡----
药不是在自己口袋里吗,那老爷吃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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