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颜父颜母瞪着自己,美妇一拍额头,“哦,怪我,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夫家姓何,阿语是我侄子。”
她仿佛没看见颜父颜母陡然阴沉的脸色,视线环视一圈,“小宝贝呢?怎么没看见……噢,hi!”
大伯母蹬蹬两步走到闻声出来的阿宝面前,蹲下身,“你好啊,可爱的小宝贝!”没忍住捏了捏他柔嫩的小脸。
颜母奔上前,把阿宝拉到身后,颜父揽住孩子小小的身体,满眼警惕,“你想干什么?”
大伯母眨眨眼睛,仿佛不理解两人为何如此如临大敌,“我就是跟小宝贝打个招呼啊。也顺便认识你们一下。”
她倒是实诚,直言认识他们只是“顺便”。
阿宝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满是不解,“阿姨,你是谁啊?”
大伯母心花怒放:“阿姨?宝宝你的嘴也太甜了吧!你应该叫我’奶奶‘哦。”
阿宝更不解了,“……奶奶?”
大伯母应得干脆:“哎!”从手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大红包,伸长手塞进阿宝怀里,“真乖!拿去买糖吃!”
阿宝:“……”那是疑问,不是叫人啊。
大伯母养尊处优又保养得宜,看起来比颜母还年轻。他小小的脑袋想不明白,比“妈妈”年轻的女性怎么能叫奶奶。
“够了!”颜父夺过红包,扔向大伯母,厉声喝道,“何太太,这里不欢迎你,也不欢迎任何何家的人。请你离开。”
大伯母躲过砸来的红包,扬起眉梢,看了阿宝一眼。
那意思很明显----阿宝不就是何家的人吗?
然后她笑了,“真是的,都说了只是来跟小宝贝打个招呼,瞧瞧你们,一个二个急得眼都红了。”
她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红包,厚厚的一块沉甸甸的,像砖头一样,“这是我给小宝贝的,又不是给你们的,怎么能乱扔呢?吓到我们小宝贝了怎么办?”
不待脸色铁青的颜父颜母再次下逐客令,大伯母耸耸肩,“算了!招呼我已经打过了,你们就不用留我吃晚饭了。”
她把红包放在桌子上,边朝门口走边冲阿宝眨眼睛,“宝宝,奶奶下回再来看你哦!”
颜母抄起红包又想扔过去,不防大伯母骤然回头,似笑非笑,“颜太太还是三思的好。颜先生,我们家老头子总跟我说,做事情要先礼后兵。可是要我说的话呢,用‘礼’可以解决的问题,何必动‘兵’呢?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不是?”
又冲阿宝挥挥手,“小宝贝,那奶奶就先告辞了哦。”
说完,就如来时一样突兀,她又像一阵风般走了。
然而这阵风,却在颜父颜母心中卷起了惊涛骇浪。
何家这女人虽然在孩子面前没透任何不该说的话,仿佛真的只是来看看,但她的意思不能更明显了----
何家,想抢阿宝!
***
何语很快得知了大伯母对颜家的拜访。
他大概能猜到她想干什么,于是勉强按捺下急躁,等待时机。
颜谧以许教授为中心,在本子上画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关系网。她一面凝神苦思,手中的笔帽无意识地在连接各人之间的箭头上戳来戳去。
箭头……方向……
“是不是我们的方向不对?”她喃喃自语,“许教授几次三番的挑衅,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我们的思维……”
“我们被他的行为迷惑,一直想不通,翻来覆去纠结的,是他杀人的动机,是为什么。可是动机固然重要,更重要更客观的,还是杀人手法的实行。”
“只要弄清楚他是怎么实行的犯罪,管他为什么呢?”颜谧一拍桌子,“想知道为什么,到时候抓回来审就是了!”
这话说得霸气,何语鼓掌。然后做洗耳恭听状,“颜警官请继续。”
颜谧盯着关系图:“樊倩倩的案子,有个疑点。通常快递员上门之前,会先打电话或者发短信通知。可是樊倩倩的手机里,却没有电话或者短信的记录。”
“我们看见快递员是多么让人熟视无睹,便先入为主地认为,让樊倩倩信任地打开门的,一定也是快递员的身份。可是一个没有提前通知,贸然敲门的快递员,她难道不会感觉可疑吗?或许……”
颜谧看向何语,“或许是认识的面孔。促使她开门的,不是快递员的身份----那是为监控和目击者设的障眼法,至于樊倩倩,她应该是认出了许教授。”
她在d大心理咨询中心密密麻麻的记录中飞速翻找,找到之前扫过的一条----
“这里!中心和司法机关有合作,包括犯罪心理研究,犯人心理调研,还有为在押犯人提供的教育讲座和心理援助活动……今年九月那次,是许教授带队,去的是d城鼓山监狱。”
她又切换到樊倩倩的社会关系资料,手指敲打着键盘,调出一个人的资料来。
“樊倩倩的弟弟十九岁就因为故意伤害罪入狱,关押在鼓山监狱里。樊倩倩不定期会去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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