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月老庙重建的图纸已经画了出来,劳烦王爷过一过眼,若是没什么问题,不日即可动工。”
玉禅王右手拿过牛皮图纸,快速地扫了几眼,左手仍不忘帮花穆儿抚抚背。
“很好,没什么问题,挑个宜动土的日子就开始建吧,尽量在年前完工。”
“是,王爷。”
花穆儿抬起头,艰难地问他:“你怎么突然想起要重建月老庙了?”
“是父皇的遗愿,他说他当初烧了月老庙心有愧疚,一直想重建月老庙,但是不能释怀,认为他和相国夫人的缘分都是月老拆散的,所以在世前一直拖,直到他死,把这件事交给了我。”
“父债子偿,你重建月老庙也是应该的……呕……”
说完这话,花穆儿又一头埋到痰盂里吐去了。
☆、重建月庙
五个月后。
花穆儿肚子隆起,在玉禅王和翠烟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她近日来身体不错,只是在王府闷久了,郁郁寡欢。
趁今日万里晴空,便想着出门郊游野餐什么的,原本玉禅王是不同意的,后来想想也就算了,自己搁下事务陪在她身边,伸手护着,遇到危险也能放心很多。
玉禅王去“请假”的时候,启明知道他们是要去郊外踏青,还准备了什么烧烤,顿时来了精神,把奏折玉玺往后一丢,去华清宫接了也有五个月身孕的杨穆儿,上了软轿,身边陪了四名大内高手,紧随玉禅王其后。
要照顾两名孕妇,车马速度放得极慢,他们正好掀开窗上的帘子,观赏路过的景色。
从密林里出来,便望见一条狭长的清澈小溪,溪水咚咚,流过青翠的草叶,绕过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青黑小巧的虾米随着溪水上下起伏。
入鼻皆是草木清新香气,深吸一口,顿觉神清气爽,花穆儿连日来的郁气终于一扫而空。
“启由,你看那里还有两只小鸭子,嘎嘎嘎,哈哈哈!”
玉禅王温柔地抚顺她翘起的一缕额发,搂住她的肩,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
两只鸭子在嬉戏玩闹,一只小鸭子被另一只小鸭子扫了一下,立马栽倒在溪水里,溅起好大一阵水。
一只黄红鸭蹼还朝上抖了几抖。
那滑稽的模样,逗得他俩哈哈哈,完全停不下来。
景色移换,花穆儿看到那棵挂满了同心结的参天大树,回忆起几月前她和玉禅王来月老庙挂的最高树枝上的同心结。
她几乎是探出上半身去看它是不是还完好地挂在那,却被玉禅王一把拖回来。
玉禅王本能想发火,但片刻后他就忍下了怒气,转而好脾气问她:“穆儿,你知不知道刚刚那样子很危险?”
“我也是想看看我们挂的那个同心结还在不在嘛!”
“在,我去视察的时候特意看的,它在最高枝上挂着,迎风招摇,好得很,你就放心吧。”
“真的假的?”
“这种小事我没必要瞒你。”
“那就好……说起这月老庙,修建得怎么样了?”
“框架梁柱都搭好了,正在完善细节部分,你生下孩子那天它会彻底完工。”
两人一想到孩子卸货那天……说不定就是永别。
内心的喜悦被冲淡,好心情立马不见了,花穆儿面色有些凝重。
玉禅王强撑起笑,问穆儿:“你说你的烧烤不同于我们大都的,这不同是在哪处?”
花穆儿一说起美食就两眼放光,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见她重展笑颜,玉禅王这才放下心来。
他们的马车最后在一片宽阔的湖水前停了下来,就着茵茵绿草,几个丫鬟开始搭架子生火。
让人去清澈湖水里洗了菜,玉禅王夫妇和皇上夫妇,开始用荆向二狗子等人削的竹签子穿菜。
“启由,你这样穿,待会就掉了,得多穿几层。”
花穆儿低头认真地指导着玉禅王穿菜。
玉禅王见她乐此不彼地指导自己,于是他佯装笨手笨脚,怎么也穿不好,花穆儿见他“朽木不可雕也”,都快要恼了。
看她发恼,他却是笑意愈深。
“皇上,你看玉禅王真坏,就知道欺负穆儿妹妹。”
杨穆儿戳戳启明,让他看那对夫妇俩。
虽然她嘴上在告状,但脸上灿烂的笑容一点也不比玉禅王脸上少。
启明会意,挑着眉凑近她耳边:“穆儿,你也想朕像七哥那般坏吗?朕今晚……”
“没个正形!”
杨穆儿红着脸推开他,摸摸自己隆起的肚子:“你别胡言乱语,肚里的孩子听得到。”
启明忍不住逗弄她:“朕又没打算说荤话,他听不听得到无甚大碍,倒是穆儿你会不会太敏感了?”
杨穆儿连耳根也红了:“你……”
启明顺势握住她的食指,搂她入怀,言笑晏晏:“好了,别气了,朕跟你开玩笑呢。”
杨穆儿气不过,伸出另一只手捶他的胸口。
她捶上来那力气就跟按摩似的,启明任她捶着,迎着日光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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