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转过脸去却是笑得春风满面,折扇一收,语气温温柔柔:“细柳姑娘赞誉了,在下不过是识得皮毛,骗骗朋友而已。”
花穆儿无语地吐了吐舌,不想听他们高手过招的你来我往,无聊地扫扫楼下流动的人群。
距离拍卖这场重头戏还有一个小时,有钱的大爷都在楼上包厢里坐定,没钱的就在台子下面骑着长板凳,边色眯眯地盯着来往迎客穿着暴露的小倌,边目中无人地往地上吐瓜子壳,这素质……竟然还时不时地去掀过路姑娘的裙子……
花穆儿不愿再看,抬眼的瞬间,目光与对面包厢的一名客人对上。
只见那公子一袭白衣,面如冠玉,一双桃花眼似勾微勾,嘴角轻扬,笑意在清隽的脸上蔓延开去,花穆儿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脸上便是先扬起了笑。
这个笑在岳表哥看来,真是刺眼得很,那不是被美□□惑的花痴笑容又是什么?他打发走了那个名叫“细柳”却一点都不“细柳”的风尘女子,转头目光锐利地投射到花穆儿看得一脸花痴的公子,果真……是貌美!
刹那间,他感觉到了深深的威胁。
对面公子收起笑,转头跟朋友说话,没再看这边。
花穆儿心神荡漾得厉害,反身拉着岳表哥的宽大衣袖,语气里面是抑制不住的激动:“好美呀!她是我见过最美的人!”
“他最美”
花穆儿眼神向上一瞟,翻了个白眼:“你……得了吧。”
“你用最美来形容个男人,这样好吗?”岳表哥收起脸上的不满,假装漫不经心地又看了看对面。
“凭我女人的直觉,她应该是女扮男装,不然怎么可能那么美?”
“他是女的”岳表哥难以置信地看着散发着满满荷尔蒙,满身阳刚之气的公子哥,虽然脸上线条柔和点,但他眼睛再瞎总不会把这么个男人认成女人。
他的小表妹是不是眼神有点不好?也是,他这么大个帅哥放在眼前,她不也嫌弃得不要不要的,当看不见。
他真不幸,摊上个眼神不好,还自以为是的表妹!
“你不信?我去证明给你看!”
“你怎么证明?别胡来呀!”
“你放宽心,我不会当众脱他裤子的!”花穆儿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要脱也是私下脱。”
“……”
岳表哥表示心很累。
花穆儿招招手,唤来了个小二,凑到他耳朵边说了几句,一切吩咐妥当便丢给他一锭金子,小二连连点头,乐呵呵地就走了。
“小表妹,再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你给他那么多干嘛?”
“因为办的事难度系数大嘛。”
“你、让他做什么?”
“没什么,待会你就知道了。”
等了一会儿,对面包厢门打开了,毫不意外,是花穆儿塞了一锭金子的那个小二。刚开始没什么异常,他该上菜上菜,该斟酒斟酒,该收拾收拾,可下一秒他手中的酒壶被撞了一下,因为惯性,眼看着要飞上摆放着一盘一盘菜的桌子,事情都在朝着预期的发展,花穆儿满意地笑笑。
可谁知,那个俊美公子迅疾出手,稳稳地抓住酒壶,一派气定神闲地递给惊呆了的小二,计划失败了,花穆儿的笑容僵在嘴角。
原来,这个公子不仅长得美,反应能力还是一流的,那阵势,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她表妹的那点小聪明似乎在他面前不顶用啊。
“小表妹,你就让我看这个?”
花穆儿尴尬地摸摸鼻子:“事情还没完呢,你再看看吧。”
包厢里面恢复了正常,刚才那个掉酒壶的事似乎只是个小插曲,大家都没放在心上,不过,对面的帘子倒是突然拉上了,花穆儿和岳表哥再没有办法看到里面发生的情况。
“……”两个人面面相觑。
正在这时候,他们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岳表哥回头一看,深感头痛,刚刚他打发走的细柳又回来了。
怎么阴魂不散?
岳表哥狠狠地瞪了一眼花穆儿,都是她惹出来的好事。
“岳公子,奴家新做了一种菜色,手拙技粗,公子擅长点评,不知可否帮细柳指点指点?”
“美人有所求,岳某怎敢不应允?”岳表哥看看她的手里,桌上,眉头微皱,“菜在哪?”
“公子说笑了,自然是在奴家房里。”
“这个……”
“岳兄,既是美人相邀,岂有不去之理?”花穆儿看出岳表哥脸上的迟疑,咧嘴一笑,“杨某出门前,肚子里装了很多吃食,恐怕不能陪岳兄去了。再者……总之,你就去吧!”
花穆儿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些文绉绉的字句,后面的是再也想不出来了,彻底失去了耐心,嫌弃的地冲表哥和细柳挥挥手。
古人怎么就这么婆婆妈妈烦死了!
岳表哥其实不想去的,但是听说是新创的菜式,心里不由得不好奇,想去一探究竟。表妹的计划应该是彻底失败了,看样子是翻不了什么大浪,于是他放心地嘱咐花穆儿几句,便和细柳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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