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只有她在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些菜是专门为她候着的。”
“对对,她没来之前,都好好的,偏偏她一来,菜就立马上了,眼看着马上开宴。”
她们声音极小,但很不幸,花穆儿打小感官比别人敏感些,早已听得一字不落。她们因为这样或那样的理由不能吃,就她吃得美滋滋,嫉妒了
兴许皇上今年想搞点创新……
看不惯她大吃特吃,有本事来打她啊!
她依旧大嚼特嚼,只觉得今天的菜比往日吃起来更是鲜美多姿,她闭上眼,回味无穷。
突然,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自右侧射过来,她捻起筷子的手停顿在空中,皇上皇后之流还没上场,她的右侧端端正正坐着的不是玉禅王又是谁?
那道灼热的目光不是他的又能是谁的?
她想继续吃,可是却怎么也下不去手,心往肚子里坠,刚刚还空空的肚子,现在被填得满满,一滴水也装不下,更别提这几大盘菜了……她浑身不自在。
她想转头看他,可是头皮一麻,她又不敢,就那样僵在原地,手里拿着筷子,向盘子里探去,眼睛瞪大,眼珠滴溜溜直转,脊背挺得异常直,一动不动,像被谁施了定身术。
“皇上驾到!”
“皇后驾到!”
玉禅王面无表情地从花穆儿身上收回了凝视的目光,看向高台上,只见他的父皇母后从两侧分上,盛装长摆,后面有太监宫女谨慎地伺候着,弯腰恭敬抬手托举过长的衣摆。
花穆儿察觉到某人的目光收了回去,顿时长舒一口气,她迅捷地夹了一块牛肉干塞到嘴里,慢慢地嚼,边嚼边看向高台上,皇上皇后已然端坐好,仪态威严。
对了,皇上皇后驾到,在场的不用跪着行礼吗?
花穆儿狐疑地看看全场,只见他们都坐得好好的,只是那个手,除了玉禅王左手在上抱拳,其他女眷都是左掌覆在右掌上,大拇指自然伸直,头略微地下,正好抵在眉眼处。
皇上察觉到异样,看过来,见是花穆儿,慈爱地对她挤眉弄眼,示意她看看周围,花穆儿接收到信号,立马有样学样,做出同样的行礼态势来。
“各位夫人都是朕大臣身后坚实的后盾,有了你们,他们远在朝堂之上才无后顾之忧。今日又是一年一度的越女宴,希望各位夫人小姐玩得开心,稍后会进行点灯仪式。”
点灯仪式?
周围不是已经够亮了吗,还要点灯干嘛?
又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一群宫女,手上用长棍挑了制作精美的花灯,是未完全开放的莲花形状,有三个宫女停在花穆儿面前,一人执灯,一人拿了燃着小簇蓝光的火折子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还有一人手里拿了狼毫毛笔弯下身托举着。
花穆儿见此情景,略一思量,估计就是在花灯上写下愿望,然后高高挑起,挑得越高就越能实现的样子吧。
她为了保险,准备偷看其他人是怎么写的,可人太多了,一桌前就有三个宫女,有好几个夫人一人带了两三个女儿,更是挤得严严实实的,她根本看不到,她那坑女儿的娘,送她上马车之前怎么不同她说一下流程?
花穆儿拿过笔,细细思量,壮士断腕般的就在花灯上面顺畅地画下来,行云流水,那副成竹在胸,底气十足的样子,饶是玉禅王都忍不住探头过去看她写了什么。
谁知,越看脸色越黑,她竟然在花灯上面鬼画符,一大串蝌蚪般的符号,看得两侧的宫女也是一愣一愣的。
她写到一半,还停了下来,细细打量,做出欣赏到沉醉的模样,看得玉禅王是一头黑线。
大家都在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根本没空往花穆儿这边看过来,幸好没看,有些定力不好,神经细点的估计得当场昏倒。
只见玉禅王从身后环抱住花穆儿,右手覆在花穆儿的手背上,两人靠得极近,花穆儿一回头就可以吻上玉禅王的下巴。
花穆儿左手捂住口鼻,努力挡住沁过来的奇异香气,但因为缺氧,呼吸反而越来越急促、颤抖。
两旁的宫女避嫌地低下头,奈何令人面红耳热的声响仍是消弭不了。
“本王刚刚焚香沐浴过,怎么,又冲撞了相国千金的鼻子?”
“不是,不是……”他都这样说了,花穆儿嫌弃的话语怎么还说得出口,只得讷讷几句作罢,左手仍是捂住鼻子。
“专心点。”玉禅王认真地执着她温暖的手,一笔一划地写着她的名字,她的生辰。
花穆儿这才知道,花灯是让这些未出阁的女子写下名字和生辰八字,过后由访星阁的人比对,看有没有缘分,会不会冲撞了对方,哪里是她所想的那种----当许愿灯。
她还怕被别人知道自己的愿望,故意写了英文,哪知,怎样都是太天真。
“你现在是在帮我吗?”
“相国千金以为呢?”
“我觉得像,但事情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所以你肯定不是在帮我。”
“……相国千金愿如何便如何。”
“我是有依据的,我们俩素不相识,只今天见面,你一个堂堂王爷……”
“我一个堂堂王爷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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