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是那么迫切地想向他问个究竟,但现在她在他的背上,她不想打破这一分难得的静谧与和谐。
花穆儿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一醒来就是去找玉禅王。
不光是陆信,就连芳娘也是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她,似乎要把她的脸看穿,最好还要穿出一个洞来。
她讷讷出声:“我怎么了”
“七叶桃花真让你给找着了,你到底怎么找到的?”陆信拉她到一旁。
“什么七叶桃花……我昨天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啊!”花穆儿一头雾水。
“那玉禅王怎么性情大变了?还在厨房给你炖鸡汤。”
“不是吧?!”花穆儿不敢相信地推开了厨房的柴门,真的看见个长身玉立的白衣翩翩公子,美是挺美,看起来也很赏心悦目,只是他现在左手卷起宽大袖袍,稳稳地托住右手,手里松松地抓了个长柄大勺,那格格不入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不过花穆儿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玉禅王拿着舀了满满的浅清鸡汤大勺朝她走了过来:“穆儿,你试试汤的咸淡。”
花穆儿内心是拒绝的,但玉禅王脸上那不容拒绝的神情,她只得默默地将嘴凑了过去,浅浅地啜了一口。
没有特别难喝,但也没有特别好喝。
“好喝!”
花穆儿砸砸嘴巴,玉禅王见状露出个温润的笑,掂掂手里的大勺:“穆儿,把它喝光。”
“玉禅王,你今天吃错什么药了,干嘛突然对我这么好?”花穆儿不动声色地推开。
“穆儿,你怎的同我如此生分”
花穆儿脸色难看,努力搜寻脑中记忆,他何时这样说过?
“穆儿,你若不好好叫,待会我可是会,好好罚你。”玉禅王双手扶住她的脸,眉毛一挑,竟有些不怀好意在他勾人的桃花眼里头。
他的眼眸今日格外黑亮,眸光里盛了漫天的星星,看得花穆儿一愣一愣的。
“玉禅王,你是不是……真的吃错药了?”
热气氤氲,锅里的鸡汤还在翻滚,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长柄大勺安然放在灶台上,花穆儿僵着一只手,上面托了个青花小碗,玉禅王搂着她的腰,定定地看着她,两人之间不足一指宽。
花穆儿往后退,却动弹不得。
“怎么,你怕我?”
“怎么会?”花穆儿嘴上否认,尴尬地笑笑,手却去掰他紧搂住她腰的手。
“穆儿,叫声启由,我就放了你。”
“启、启……”花穆儿努努嘴唇,实在叫不出。
不过,她趁他不注意,往他脸上亲了一下,玉禅王没料想到被反撩,手不自觉地松开去摸脸颊,花穆儿趁机跑出了厨房。
“嘿嘿,我都看到了,玉禅王真是不得了!”
花穆儿拍拍胸脯,脸上红热稍有减轻,一转头就看到陆信凑过来,一脸奸笑。
她无语地推开他,要到别处去。
待芳娘从厨房里端出来那碗零星有一两块鸡肉的鸡汤,陆信立马望向花穆儿。
“怎么了?”
“你说呢,他倒是好,把所有的鸡肉都给你吃了,过年过节都舍不得杀一只鸡……”陆信不满地撇撇嘴。
“我一块都没吃,别看着我!”花穆儿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人连同椅子往后提了一大步,她慌急转过头,才知道原来是玉禅王。
“穆儿,你说什么?”玉禅王俯下身,修长手指撩起她额前碎发别到耳后,那低低浅浅的声音,气息温热,挠得她是面上红热,心痒得厉害。
“那、那鸡肉是去哪了?”他家娘还在这儿呢,玉禅王他们靠这么近,这么香艳、暧昧的场面,多尴尬!
陆信少见的脸皮薄,避嫌地转头,声音弱弱地,后来索性模糊成一片,不知道在喃语什么。
“那鸡肉被我吃掉了,怎么了。”芳娘目光呆滞地抬起头,嘴里正咬一块鸡骨头,浑身阴郁,散发出一种毛骨悚然生人勿近的气息,陆信立马住了嘴埋头扒饭。
空气一下子冷凝起来,陆大娘出来打了个圆场:“芳娘,你爹外出还没回来?”
“陆婶,你是觉得我吃多了,开始嫌弃我了吗?”
“芳娘,瞧你话说的,陆婶可是把你当儿媳一般,你就是把家里的十三只鸡都吃完,陆婶也没有话说,信儿不务农活,家里哪一样不是靠你操持,怎么会嫌你吃的多?”
陆大娘嘴角抽抽,略微有些伤神,但为了不让芳娘多想,只得满脸堆笑,一个劲地把鸡汤里的肉夹在她的陶瓷青花大碗里。
“陆婶,我不想当你的儿媳,我想做他的媳妇……”芳娘幽幽地望向玉禅王。
花穆儿心里咯噔一声,夹起一块菜胡乱塞在嘴里。
玉禅王倒是悠然自得,不为所动,伸手夹了一块腊肉放到花穆儿碗里。
“谁稀罕你做我的媳妇!”一直埋头吃着的陆信,双手将碗一推,倏忽起身,摔门就走。
花穆儿见此情况长长叹了一口气,她一个局外人看玉禅王对芳娘的态度都觉得很恶劣,更何况芳娘自己呢,该是有多么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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