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厉深在意的,还是她的头发。以前余晚留着最简单的黑色长发,现在的她不仅将头发剪成了及肩短发,还染了个时尚的浅咖色,右耳的发丝被她轻轻拢在耳后,露出一颗温润的珍珠耳钉。
许是见厉深没有说话,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厉深终于笑了笑,低头看了眼余晚还举在自己面前的手:“你好,余小姐。”
两人相握的手轻轻触碰片刻,便很快分开,甚至来不及感知彼此的温度。
余晚还是挂着那抹笑,什么也没说,话题很快又被带到了其他地方,没人在意这个插曲。
“魏总,新人找你有点事。”婚礼主持人找了过来,急着让魏邵跟他走。魏邵想了想,对赵欣和余晚道:“赵欣,你跟我过去找新人,余晚,你留在这里再和胡董聊聊。”
余晚知道他是想让自己拿下胡董女儿的婚礼,所以尽管她心里万般想跟着一起走,还是点了点头道:“放心吧老板。”
魏邵对余晚一向是放心的,他没有再交代什么,就带着赵欣跟主持人一道走了。余晚刻意不去看厉深,专心想着和胡董好好聊聊,但显然,这里想和胡董聊的人不止她一个。
他们没说上两句,胡董就被另外的人叫走了,还顺带捎上了吴冕,余晚后知后觉的发现,这里只剩下她和厉深两个人。厉深手里拿着一杯饮料,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余晚感觉到他的视线,心跳就有点不受控制。她抿了抿嘴角,正想借故离开,厉深却突然开了口:“你把头发剪了?”
余晚的动作一滞,她想过厉深可能会不理她,可能会讽刺她,就是没想到,他会最先问这个。
她略一点头,道:“嗯,短发方便打理。”
厉深听了她的回答,轻笑一声,目光看向了她的刘海:“你这个空气刘海,不好吹吧。”
余晚道:“应该比你的刘海好吹一点。”
说完以后,余晚就有点抓狂,她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和厉深聊刘海???
“不好意思,我找胡董还有点事。”余晚见那边胡董聊完了,见缝插针地走了过去。厉深也没有追,他举起手里的酒杯,仰头喝了口杯里的饮料。
赵欣跟着魏邵处理完新人的事,又急急忙忙地跑出来想找厉深,结果厉深没有找到,倒是看见余晚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吃东西。她走上去,问余晚:“厉深呢?怎么你又一个人站在这里?”
余晚耸了耸肩,没答话,赵欣也拿起一块蛋糕,问道:“你跟胡董聊得怎么样了?”
余晚叹了口气,道:“胡董说了,要结婚的是他女儿,不是他,得他女儿喜欢才行。他说他会把我们公司推荐给胡小姐,不过最后到底选择哪家,还是要胡小姐来做决定。”
赵欣应了一声,对余晚道:“那位胡小姐我听老板提过,好像特别难搞。”
余晚苦笑:“那也没办法,再难搞也得硬着头皮上。”
赵欣用力地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同情:“来,吃个冰淇淋,这个冰淇淋超好吃的。”
余晚把她手里的冰淇淋接过来,听不远处的一张圆桌旁传来一阵欢呼声。赵欣好奇地看向那边,问她:“那边在玩什么游戏吗?”
余晚摇了摇头:“不知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
赵欣拉着余晚去凑热闹了,本来以为是婚礼上什么有趣的游戏,走过去之后才发现,是在玩掰手腕。这在赵欣看来,实在是个幼稚的比赛了,但此时坐在桌子旁的人是厉深,她顿时对掰手腕这项运动产生了热情。
“厉深不错啊,当了两年兵就是不一样。”刚刚输给厉深的吴冕一面站起身一面说。在旁边听到这话的余晚顿时愣了神,厉深当了两年兵?他不是一直在做音乐吗?
“我来试试,我还不信他不会输。”一个身材比厉深壮的男人走过来,在他对面的空位上坐了下去。赵欣见状,立刻跳出来捍卫自己的偶像:“你们这样不公平啊,车轮战!好歹让他休息下啊!”
吴冕顺着声音看向她,浅笑着戏谑:“厉深的粉丝心疼了,好像我们在欺负人一样。”
……本来就是你们在欺负人啊。赵欣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说,只好默默地给厉深打气。厉深倒是不介意,他微微勾了勾唇,又和对面的人掰起手腕。
围着桌子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们。身材壮实的那位朋友,显然是觉得这是一场堵上尊严的比赛,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余晚清晰地看见了他额头上暴出来的一根青筋。她又看向厉深,和对面的人相比,厉深的神情要从容许多,但他也不是游刃有余,抿直的嘴角和额上渗出的一层薄汗,都没逃过余晚的眼睛。
优雅的白西装此时因为厉深肌肉的紧绷,勾勒出了极具力量的线条,余晚没有想到,在那身白西装下,竟然蕴藏着这样惊人的力量。
就像她从没想到,厉深竟然当了两年兵。
可能是前面连着比赛了几轮,厉深确实有点吃亏,他的力量渐渐被对方压制,手背离桌面越来越近。现场的气氛随着他右手和桌面间距的缩小,也越来越紧张,到最后,连余晚都莫名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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