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眉怒目而视:“你还恶人先告状了?!是谁不肯跟我同床的?”
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舒眉反唇相讥:“那又是谁在圆房之夜,抛下妻子,去私会旧情人的?”
听到他们唇枪舌剑,当着她的面都不肯互相忍让,郑氏觉得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只见她扶着额头,口里喃喃道:“你们就不会各让一步?”
齐峻见状,嘴里嘟囔了句:“若她肯配合,把灯烛一吹,我就当母猪是貂婵了!”
郑氏提起这话题时,舒眉的神经紧绷起来,竖起耳朵一直留意齐峻的动静。听到他说这话,顿时心头火起,暗暗吐槽:到处留情的浪荡子,身上还不知染没染花柳病!还敢拿这话挤兑别人。
望着妻子涨成通红的脸,齐峻心里总算好受了些。这段时间以来,在舒眉跟前,他处处落于下风。加上吕若兰围追堵截,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
可是,大哥立的条件在那儿,就是再看不上这黑丫头,也得咬牙跨过再说。等妻子先怀上了,再将兰妹妹纳进门来,到时旁人再无话可说了吧?!
不知齐峻想起了什么,见他目光朝自己身上扫来扫去,舒眉直觉不对劲儿。拿话虚应了婆婆几句后,她就落荒而逃了。
屋外寒风已经停下,暖阁春意融融,望着窗外屋檐下挂着的红灯笼,舒眉有片刻的恍惚。
才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她怎地就适应了此间的生活!
仿佛她就生来就该在这里,那个有电脑有汽车的世界,仿佛是一场绮丽的梦。
两人被迫睡在同一张床上,齐峻只觉有股淡淡的幽香,直钻进鼻孔里。他坐起身四处寻找了一番,屋里既没熏香,也没摆花束瓜果之类的,这香味到底是哪里来的?一番查探后,发现香源竟来自舒眉身上。
片刻间,齐峻有些怔忡,朝外面挪近了一些。果然,舒眉身上发出一种难以名状的香味,让人不由心猿意马,只想着要去靠近她。
直到耳廓发痒,舒眉这才发觉,那人差点贴到她身上了。
她浑身汗毛顿时倒立,身子不由僵了起来,几不可察地,朝床榻边稍稍挪了挪。
当齐峻终于把手臂,搭在妻子身上时,舒眉一个鲤鱼打挺,裹着被子坐了起来。
“给不起承诺,你何必招惹别人?”
齐峻一愣,不知舒眉话中所指,也钻出被子坐了起来:“这话是何意思?”
沉思了片刻,舒眉终于下定决心,打算开诚布公地跟他摊牌。
“到底怎么想,对你的兰妹妹?”她的声音清脆果敢,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决绝。
没见过她这样严肃认真的表情,齐峻先是一愣,随后露出讪然的苦笑。
“还能怎么想,也不怕跟你说。大哥答应我,等你一怀上,他就允许兰妹妹进门。决不动摇你的正妻之位。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满意?!”舒眉气结,被人当了棋子还满意,那才叫犯贱。
“我若告诉你,吕家姑娘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相信吗?”
一听这话,齐峻勃然大怒,愤愤道:“这话在圆房那个晚上,你已经说过了。亏得还是曦裕先生的女儿,气量如此狭小。兰妹妹比你宽容大度得多,不停地在为你说话,你却在背后抵毁人家。”
舒眉不由一愣,想起白花们惯用的三招——装可怜、装委曲求全、装善解人意。
“怕你将来后悔,别说我没提醒你……”丢下这句话,舒眉倒头又躺下了。
“后悔?!”齐峻不屑地冷哼一声,“我只后悔当初没带她远走高飞,害得她吃了三年的苦!”
这家伙太不可理喻了,舒眉轻哼一声,自言自语说道:“好个三年苦?一双手比我的都还嫩白,吃了好多苦哦!”
“人家天生丽质,你妒忌也妒忌不来的……”齐峻在后头驳道。
舒眉懒得再理他,反正点醒过了,她的义务已然尽到,莫要再缠自己就成了。于是,她抱了被子挪到软榻上,一觉睡到第二天。
舒眉醒来的时候,发现齐峻拧着眉头,还在酣睡,遂轻手轻脚起了床。
昨晚睡得早,屋外此时还是漆黑一片。把雨润叫进来梳头的时候,舒眉想到郑氏等会儿肯定要问,他们分床睡的事,心里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什么时辰了?”
“刚到卯时,小姐要不要回去再躺一会儿?”停下手里的动作,雨润不由问道。
“不了!睡也睡不着了,京城的女眷大年初一早晨,通常要干些什么?以前咱们都干什么?”
“小姐你忘了?去年这时候太夫人还病着,您孤身一人,上山到庙里,替全家祈福,去求了头炷香来着。”雨润提醒她。
“好主意!”舒眉想起前世电视里报道,有些地方的民众,为了抢头炷香,大年夜在外面过的虔诚,心里不由一动。
果然是个不错的选择!既可避开起来后跟齐峻的尴尬,又可求得个好彩头。也不知此时出发,还能不能抢得头炷香。
通常拿定主意后,舒眉的动作都很迅速。她起身一扭头,见雨润在收拾榻上的被子,忙制止道:“不要收拾,就这样放着!”
雨润不解,问道:“小姐,您不怕别人知道,跟姑爷分床睡?”
“我还怕他们不知道呢!”舒眉一脸不以为然,腹诽道:最好传到齐屹耳中去,省得他老打主意,设计让她跟齐峻凑成堆!
若高氏知道就更好了,是她不愿和齐峻圆房的,别老来针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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