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面,找出一个理由来解释一下之后的失踪,其他的两人也是。文磊那边我和他父母说了,会让他和你一起去个夏令营放松放松。”
“哦。”许欢欢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看了看路,“又要去此方么?”
“嗯,去见院长。”沈燕归也不解释为什么,看着绿灯亮了就不说话了,静静地开车。
她们到此方的门口时,白静妍的母亲正在谩骂着,她觉得她的女儿依旧病的那么严重,没有丝毫起色,而这全是医院的错。
“你们是不是克扣我女儿的食物了!为什么她六年了一点都没长过!而且她的病也完全没有好的样子,你们这医院全都是庸医!”
白母大声的喊着,旁边是同样签了契约的那个内向的青年,他满脸通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白静妍抱着小熊看着地面,一句话都没和她的父母说。
过了没几分钟,白母就不喊了,接了个电话之后,骂骂咧咧的对着电话吼了几句。转过头对着白静妍,状似温和的说了几句抱歉就匆匆离开了。
而白静妍的父亲也来了,却自始至终打着电话,根本没看白静妍一眼。
白静妍父母走了之后,内向青年陈晓涵松了口气,白静妍抱着小熊毫无波动的向着里面走去。
许欢欢和陈晓涵不熟,便去问白静妍。
“静妍,那个,你知道院长在哪么?”
白静妍抬起头,许欢欢看着她眼中悲哀的神色有些发愣,却见她摇了摇头就走了。
倒是一边站着的陈晓涵犹豫了一下,僵硬的走了两步,结结巴巴的说:“院……孟院……长,现……现在……应该……在后……后花……园。”
许欢欢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然后抓了抓脸就走了。
许欢欢也没在意,带着沈燕归一起去后花园。
后花园说是花园,其实也就是一小片草地上种了点寻常的花草树木。而这时候孟恒安的确在这里,陪着他唯一还活着的亲人,此方精神病院里仅有的一位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他的母亲。
她们走到后花园时,见到的便是孟恒安默默的给老奶奶盖好身上的毯子,老奶奶则是视而不见的缝补着手里的衣服。
“我得快点补,我的毛毛还等着我给他送衣服去呢,我不送啊,他会冷的。”
老奶奶拿着一件破旧的带着洗不掉的些微血渍的棉布上衣,一针一针的缝补着破洞,可她手中并没有针,也没有线。
第九章变化
孟恒安和她们解释了一下他母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孟恒安父母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就离婚了,他被判给父亲,而他有个十六岁的哥哥判给了母亲。
他母亲是因为被他父亲家暴才会离婚,所以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甚至连哥哥的姓氏都改成了和她一样的。
因为她不想她的孩子和那个人再有半点关系。
而孟恒安……她没有能力养育两个孩子,所以她只能把身体不好的大儿子带走,将小儿子留下。
这些事她都对孟恒安说的一清二楚,所以孟恒安也不恨她,甚至私底下和哥哥联系很频繁,关系很好。
然而,半年后,他再也联系不上哥哥了,也再找不到母亲。
孟恒安点了根香烟:“直到我十八岁,我那个常年酗酒的爹死了,我继承了他的遗产。我试图去找我母亲,却在我做志愿服务的精神病院里看到了我母亲的名字。”
“当时我看到何秀那两个字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只是后来问了医生才知道三年多之前,我哥在学校的时候突发心脏病在楼梯上滚下来,去世了。而我母亲自那之后精神就出了问题。”
“可是我知道我哥并没有心脏病,他身体不好是因为我父亲常年的虐待和营养不良。然而所有人都以为是心脏病,直到后来黄慧的丈夫也因为突发心脏病滚下楼梯,同样死在我哥过世的地方,我才知道我哥的死可能没那么简单,也是那时候开始我第一次知道了彼岸的存在。”
黄慧是那个签了合约的中年妇女,十几年前她是那所学校的代课老师,而她的丈夫死在为她送饭的路上。
许欢欢沉默了一下,问了一句:“那如果你进入彼岸之后,没有见到他呢?”
孟恒安丢掉了那根燃烧了一半的香烟:“起码是个念想,我不想我妈再这样下去了。况且,我也希望他还活着。”
许欢欢有些沉默,突然笑了出来,笑容有些扭曲:“那如果他真的死了呢?”
孟恒安看着她,她没说话,走向屋内。
沈燕归没去管许欢欢,而是看着孟恒安。
“她变了很多。”孟恒安说,“她在几天前还是个乖孩子,而现在……她有些控制不住了。”
“自从乐乐出事,我就知道她总归是要经历这些的。”沈燕归神色如常,“其实欢欢还是天真了些,她太乖了。反倒是乐乐活泼许多,也通透许多。”
“可她们是你的女儿,这件事对于两个女孩子……总归是有些残忍。”孟恒安叹息一声,突然间有些怜悯,“其实你和沈姐一点也不一样,你太强势了。也就是当初她们还小,你也改变了许多,不然你也瞒不过她们这么多年。”
沈燕归没理会他的话,转身去找许欢欢了。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周末晚上,许欢欢蜷缩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一片黑暗的电视屏幕。
而这时候,突兀的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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