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
季莫一想起可爱离开时那个倔强的背影,心里就揪得发疼。|这孩子就是这样,人前不管怎么样都要忍着,人后哭得稀里哗啦。越是这样,越让人心疼的厉害。可他暂时不能告诉她真相,她的表现越真实,凌嘉文才会越放松警惕。
老易端着晚餐放到他面前的长桌上,又把床稍微摇起来一点,说:“好像眼睛是红红的,不过回去时已经睡着到了。”他把筷子递给季莫,表情似乎是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直接说吧。”季莫的左手并没有生疏感,是长年接受训练的结果。
“少爷既然怀疑凌小姐,完全可以找个理由把她处置了,何必一定要这么做?”他太清楚季莫的实力了,手握兵权,只要他一句话,国家元首也不过是件摆设。
“老易,你还不了解吗?我不是爷爷,不会用他那套铁血手腕。”季莫有自己做事的原则,他处置的人,都是罪证确凿的犯人。至于那些没有证据定罪的人,他绝对不会滥用职权,私下处置。就像文家,还有王达海和李明睿,原本已是负罪累累,又触犯了他的禁忌,自然是格杀勿论了。
但凌嘉文不一样,她做事很谨慎,任何时候都不会让自己惹上麻烦。这么多年,她能成为世界顶尖的女钢琴家,依仗的不只是自己的才华,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社交”关系。可是,迄今为止,竟然没有人爆出过这样的黑幕。在世人眼中她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高贵圣洁,神圣不可侵犯。可想,她的心思缜密,手段高明,从没有留下过任何可以遭人诟病的蛛丝马迹。
“我知道,只是觉得少爷这么做太委屈自己了。可爱小姐也没办法理解。”老易抿唇笑了笑,心里明白他的意思,季家的铁血政策已经生出了不少弊端,滋长了家族内不少人贪婪享乐、中饱私囊、以权欺人的歪风邪气,久而久之必然引起公愤,到时整个季家都可能备受牵连。这就好像一颗参天大树,枝繁叶茂,内部却生了蛀虫,迟早有一天会轰然倒塌,不复辉煌。
“等水落石出了,她就会理解的。”他是在保护她,让凌嘉文觉得她不再是威胁,就不会再害她。
老易点头,本想把福妈煲的骨头汤盛一碗出来,就看到凌嘉文到了房门口。
“凌小姐,您来啦。”老易有意提醒季莫。
“是,易管家,伯母让我留下来照顾学长。”她笑盈盈地走到季莫身边,看他正在用晚餐,便拿起勺子说:“学长,你受了伤,怎么还乱动,快点放下筷子躺好,我喂你。”说着,就挖了一勺米饭送到他唇边。
“额,谢谢,不过我伤口疼得厉害,实在吃不下去,晚点再说吧。”季莫的脸上保持着一贯的笑容,用眼神意识老易把东西端走。
“很疼吗?”凌嘉文坐在床边,刚碰到他的手,就听到季莫倒抽了口气,说:
“嘉文,别碰,真的很疼。”他不想她碰到自己,所以表情看起来真的很痛苦。
凌嘉文连忙收回手,看着他全身的伤,眼泪不自觉地滑落:“如果我能帮你痛就好了。”
“傻瓜,这么大了还掉眼泪,让我妈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季莫笑了笑,柔声说,“快别哭了。”
“那你答应我,以后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凌嘉文看着他,眼神温柔动情,“虽然可爱一定要救,但那是警察的工作,你这么不顾安危地飙车过去,又跳车,我都快吓死了。”
季莫的眸光微微一沉,脸上笑容不变:“是吗,我都不记得了。”
他说不记得,她却这么清楚,显然当时是在现场的。
“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爱为什么会有危险?”他要她多说话,这样就有机会暴露一些只有主谋才知道的细节。
可是凌嘉文似乎很谨慎,摇了摇头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新闻里看到了,跟母亲一起被吓得心惊胆战的。”转头看向老易,说:“你真想知道当时情况的话,问易管家吧,他在现场的。”
季莫看了老易一眼,说:“那明天再说吧,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那我帮学长把床摇下去。”她拿起遥控器,把床放平,又对着老易说:“易管家,你先回去吧,让福妈煲点骨头汤,明早带来给学长喝。”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另外照顾好可爱,别让学长担心了。”说到这里,眼角的余光瞟向季莫,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其实对季莫的失忆有点怀疑,所以一直留意着他对可爱的反应。
季莫清楚她的用意,当然不会露出任何破绽。同时,他也懒得再跟这个女人废话,直接装睡,眼不见为净。
第二天,可爱被福妈从床上叫起来,换了水手服,吃过早餐就去了学校。一路上,她不停地打着哈欠,表情严重欠睡。
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昨晚的后半夜竟然会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像这么长时间下来,都习惯季莫陪着自己入睡了。他不在,翻身都抱不到东西,怎么睡都睡不踏实。
“真讨厌,什么时候养成这坏毛病的。”她单手托腮,懊恼地叹了口气。以前和傅昕一起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情况。
看来季莫真的把她宠坏了,偏偏现在又给她玩失忆,气死人了。
罗毅把她送到学校,并没有开车离开,而是听从季莫的吩咐,继续留在这里保护她。
可爱的脚才踏进教室,就被依依和晓玲拉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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