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暖黄色的小壁灯,勉强可以当做阅读灯使用,她自然是挪到了最里面,面朝着蓝灰色的墙壁开始心不在焉地刷微博微信。
浴室的门很薄,可以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这感觉……怎么就跟在宾馆等约.炮似的,从未经历过的夏雯第一次如此紧张。
时间在水声的哗啦啦中流逝,她以为能在那之前逼自己睡着,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直到水声夏然而止,传出玻璃拉门被打开的声音,她全身的细胞都跟着紧绷起来,赶忙闭上眼。
又过了一会儿,浴室门被打开,房间里顿时溢满了好闻的香氛。
闭着眼的时候,其他感官额外地敏锐,周遭一切的变化,都透过听觉、嗅觉、触觉传递过来……
先是淡淡的皂香从身后飘到了鼻尖,而后耳边一阵窸窸窣窣,棉质的被面发出了摩擦的沙沙声,感觉到背后的被褥被掀起,继而床垫往中心凹了一些,自己的身子也随之微微侧过,从原本正对着墙壁,变成了45度对着斜上方的天花板。
然后被子扑地落了下来,重新覆上了肩膀。
壁灯被关上了,尽管闭着眼睛,她也能察觉到这一方的光线倏地消失殆尽,只隐隐约约感觉到许诺的方向透来了一点光源。
距离,并没有想象中地那么贴近,有些微温度抚触着背后的皮肤,除此之外,更显著的是钻入被窝的凉意。因为睡起来会不太舒服,空调的暖气并没有打开,凉凉的寒气正是从他们之间的一小段空隙里躲了进去。
对一切感触都放大数倍的她不禁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往那边挪了一点。
很快像是被察觉到了,身后的被子被掖住,堵上了那一方缺口。
落针可闻的室内,她只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和纸页被翻动的声音,如果连纸页的翻动声也停止的话,她觉得会被听见的就是她逐渐强烈的心跳。
许诺……不睡觉吗?这种一个人空想的感觉好奇怪。
不想被发现自己装睡的痕迹,她试着让自己发出一声半睡半醒的嘤咛,慢慢地把身子转过来一些,偷偷睁开眼眯成一道缝隙。
结果,视线对上了。
他半靠在床头,曲起的长腿上是几叠竖起的纸页。
夏雯状似睡眼惺忪地眨了眨眼睛:“……你不睡觉吗?”
许诺偏头抿开笑意:“看会儿文件。下午请假了,漏下的进度得补上。”
“哦。”她捏了捏被沿:“抱歉……”把他拉进了自己的家务事确实有点歉疚。
“我自己选择的事,有什么好抱歉。”他的目光没有从文件上移开,只是淡淡说道:“……而且……”欲言又止。
“而且?”
许诺不说话了,这个话总是说透不透的习惯让夏雯很是抓狂。
一只大掌落了下来,覆在她的头顶,揉了揉。
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啊,她又不是狗。
心里在抗议,身体就诚实地闭上了眼享受被许诺摸头的愉悦。现在……那只不喜欢碰触外界的手,真的完全不排斥她了呢。
他就这么边看文件边时不时抚摸着,仿佛是惯常。
根本睡不着……心里空缺的那一块越来越大,叫嚣着要更多来填补。
“如果……”
安静了一会儿,房间里忽又是他低沉好听的嗓音响起:“如果这次没有我……你会选择谁来扮你的男友?”
什么问题?呃,他到底有没有在看文件?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这是不是一道送命题?脑中小剧场演练了半天,等到意识到要回答的时候,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一分钟。这种答案要纠结一分钟,就好像告诉他自己有很多选项似的,她觉得还是闭嘴为好,反正她看起来已经睡着了。
许诺:“我知道你没睡。”
夏雯:“……”她哀叹了一声干脆侧过身来对着他躺着:“你怎么知道?”
“我还没睡。”她好像听到许诺的轻笑:“你能睡着?”
“自恋狂。”她真想把脸撇进被单里藏起来,声音呜咽地听不清。
许诺懒洋洋地挑起了唇边:“只是自恋吗?好像不止我喜欢我自己。”
——斗嘴斗不过,不如闭嘴。
“所以,答案呢?”
夏雯从被窝里伸出手臂,搁在额头上,发了一会儿呆:“江一轲吧。”确实是深思熟虑后的答案,虽说江一轲有点痞,可好歹是警察,父母应该会喜欢,而且江一轲对她有好感,也就不会为难他。
许诺把手从她头上收了回来,缄默。
夏雯忽地笑了:“可是为什么会有如果?”胳膊肘撑起了身子,她凑到许诺旁边,一双清澈的眸子盯着他:“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会发照片,我妈也不会过来,可能早在一开始谎言就被拆穿了。”
她的卷发从肩膀的另一侧落下,露出粉白的颈项,睡裙领口下敞着,勾勒出两道细致的锁骨线条,目光顺着她光润的皮肤下滑,襟口下不深不浅的幽壑合着柔软的皮肤,散发出沐浴后极淡的奶香,干净,好闻,只有如此之近的距离才能闻到。
许诺的心头微动,拈着纸页的长指停了下来。
电子钟上显示11:16,长夜漫漫。
“睡吧。”他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回到文件上,落下两个字。
这一次两人之间在没有继续交谈,夏雯枕着自己的手心,眯着眯着,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倦意袭来,终于也进了梦乡。
她确实做了个梦,具体是什么发展记不清了,但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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