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们,我不记得的替我记了,不然一年到头我也不知道要丢多少东西。”
“自然是咱们替您记下了,姐儿平常有那许多是事儿,早先是读书,如今又管着生意。这些细琐小事本就是丫鬟的分内事,要是丫鬟没这些用,主家要我们作甚?”
宝茹说话间正好小吉祥也来了小花厅,还像是听到了之前的话一般,拿来了笔墨纸砚,放在宝茹身前道:“我刚才就想着姐儿应该用的上这个,老话不是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姑爷说一遍也怕疏漏,再加上姐儿记的也不定准,最好是记下来,再多看几遍,不是更稳妥?”
宝茹听到这神似的话,不由乐不可支,道:“你们两个果然都是两个稳妥人?就是和我说这些竟然也想到一起去了。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总不能是约好的。让我这样听着了可不是觉得可乐。”
郑卓一直在一旁自然晓得宝茹的意思,至于小吉祥就不清楚了,不过她习惯宝茹偶尔一个人傻乐,只作看不见,就道:“刚刚拿了笔墨纸砚,才想起来一回事。姐儿,咱们院子里下个月要多要一些文具,得让采买的人知道。”
宝茹展开面前的纸张,那墨是已经磨好的,直接拿毛笔蘸了蘸,悬着手腕道:“这是为什么?我别的不多就是文具十分多,放在书房好多呢!是不是你们要用,那就直接从书房拿一些就是了。”
小吉祥指了指旁边守着的小梅小兰道:“是小梅小兰她们,还有小霜和小雪,姐儿令咱们教她们读书写字,这可不就要耗费一些文具。之前院子里的采买哪里有这一项,姐儿自己的文具自然是自己买的,咱们偶尔记个账,描个花样子,这前后能用多少东西,靠着姐儿分咱们一些就够了。只是如今是四个人正经学字,就是不够了。”
小吉祥一见宝茹的神色就知道宝茹有了什么想法,直接阻了她的话头,道:“姐儿别说就用您的——这可不成!不说她们刚刚学这个哪里用得着这些好东西,就是您那里还有些平常的,规矩上也不是这样。院子里咱们公中该用的东西就该去找采买上的人,事事就往姐儿手上拿又是怎么回事儿?”
宝茹在这些事情上是说不过小吉祥的,她自然是随着心意来,但小吉祥却占着规矩和道理,宝茹不是蛮横的,自然总是妥协的那个,只是还是忍不住愤愤不平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如今你也是张口道理闭口规矩了,我还记得好几年前你可不是这样!那时候你最爱每日取菜市场口听新闻,每日比我还跳脱呢!”
小吉祥扑哧一笑道:“您也说是好几年前了,那都是小时候的营生了。我今岁就要二十一了,若还是那样就不是小丫鬟跳脱了,而是年纪大了依旧毛手毛脚。只是要我说,姐儿倒是活回去了,倒是小时候老成的很,如今格外跳脱呢!”
小吉祥和郑卓同年,都是比宝茹大三岁。作为一个丫鬟,除了那些已经自梳的,她这个年纪已经算很大了,实际上她也已经定下了婚事——就是来兴。最近她常常在屋子里做针线,一个是定了亲事不好再随便出门,另一个就是绣嫁妆。
宝茹本来还以为小吉祥若是不外嫁,就一定会和来旺成亲。毕竟之前家里人口简单,男子就那几个数得着的。而来旺常常在小吉祥身边打转,一口一个‘吉祥姐姐’,嘴甜的很,宝茹还真以为他俩能成呢,更何况小吉祥和来兴年纪就差得多了,十多岁了!
不过这些日子来兴管着‘甘味园’作坊的生意,宝茹已经了解到他正是一个勤勤恳恳、实心实意,又能做事的人了。不管这两个是如何有了缘分的——宝茹如何问,小吉祥也只是红着脸不回。但是宝茹心里也只有祝福了。
想到这儿宝茹忍不住愧疚道:“对不住,这才想起来,只怕这一回出门要错过你的婚事了。这可真是,一辈子一回的事儿,我却不能看着你出门子了。”
小吉祥看宝茹的样子立刻笑嘻嘻地宽慰道:“姐儿也想忒多了!这是我一辈子一回的事儿,可是不是姐儿的呀!就是姐儿在家,那时候只怕我也不知道姐儿坐在哪儿了。”
宝茹知道这是她在宽自己的心,她们两个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是从宝茹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是小吉祥一直陪伴她照顾她,是姐姐也是伙伴。宝茹对她情义深厚,她对宝茹也是当然的。这一回小吉祥出嫁,她自然是想有宝茹看着陪着的。
宝茹最后也不能说什么了,只能道:“那时候再请如意姐姐回来,让她陪着你。我已经给你准备了添妆的物什,我不卖关子,都是些真金白银,过日子咱们只讲究实惠,之前你得的钱只管置办嫁妆,我这银子足够补贴你将来过日子。”
听到这儿倒是小吉祥红了眼圈儿,道:“姐儿交待这些做什么?怕是不记得了,我可和如意姐姐不同,她是外嫁,可是我却是家里配人来着。以后我自然还能回姐儿身边做事——除非姐儿看不上我了,只爱那些小姑娘,鲜花嫩柳的在眼前看着舒心。我这才只在家呆着就是了。”
两人叙了一回这一回,心里倒是有了点伤感——明明以后依旧能够相伴的。为了驱散这难受,宝茹直接进入工作状态,拉着郑卓立刻就要拟出行李单子的样子。
小吉祥的作为和宝茹差不多,又兼她是把替宝茹收拾行李当作她嫁人前最后替宝茹做的事儿了,所以格外上心,开头一同参详着,据理力争一定要把某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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