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里是她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模样,眼神寒冷如冰,嘴角却微微勾起,等着她的回答,漫不经心,仿佛在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匀热的呼吸还是离她那么近,好像故意为了看她的洋相。
她忽然笑了,“床伴?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为什么要做你的床伴?”
他挑眉,“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有手有脚,还是个女人,多得是办法。”
“所以呢?”他抬起她的下巴,琢磨了半会,说,“你宁愿去外面跟那些男人上|床?”
“你吃醋了?”
他笑了,“你说呢?”
“不吃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爱和谁在一起和谁在一起。”她顿了顿,又说,“这些年我爱你,所以我愿意跟屁虫一样的跟着你。你就是仗着我爱着你吃定你,所以你才敢这样。可是我要跟你说,地球不会因为没了谁不转,没有谁离了谁会过不下去,生活总是要继续。是,我还是爱着你,我承认,但你不用担心我还会缠着你,这几个月下来我发现我一个人也过得很好!”
“所以,你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床伴?不如去找小姐吧,郜先生。”
她边说边看着他脸上风云聚变,变脸的速度比变天更快。
他捏着她下巴的手陡然收紧,痛得她又开始呲牙咧嘴,“放手!”她大叫。她还是生病之躯,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他面色难得地狰狞,咬牙切齿地说:“你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呵……你别忘了你现在欠我一个孩子!你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让我失去了我的孩子!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我看你是故意流掉的吧,好让你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被我猜对了?都不敢说话了?!“
“你……滚!“她下|身又开始痛,空调开得很暖,但她的冷汗止都止不住地流,她忍无可忍地提高声调,“是你的孩子难道就不是我的?你扪心自问,如果我告诉你,你会毫不犹豫地让我待产,而不是让我去医院堕胎吗?别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你还不配当个父亲!”她指着门外,“你给我滚!”
他脸色变得铁青,另一只手拳头紧紧地握成一团,他怒极反笑,“是,你说对了,我一定会让你堕胎!你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做我的孩子的母亲!我不配,你更不配!“
他突然松手,松开她下巴的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的脖子被紧紧地箍住,他的力道越来越大。
他暴怒的神情渐渐退了下去,眼神忽然变得阴鸷而莫测,“你说,你做我孩子的陪葬怎么样?你害死了我的孩子,不该去陪陪他吗,不然他一个人多孤单?”
她逐渐呼吸困难,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抓住他的手,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忍不住哭了,眼泪滑过脸颊落到他的手心里,手心像被滚烫的开水烫了一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她趁着这机会大吸了几口气,说:“如果想我死,就干脆一点。”
他果然被她的挑衅所激怒,手再一次用力收住,力气比刚刚的更大。她有种想吐的感觉,紧接着她眼前忽然有些迷糊,慢慢变暗,全身的痛都好像暂时得到了解脱,没有了知觉。
脖子上那股巨大的力量不见了……她以为自己失去了意识,没想到过了几秒,一股热气从她的喉间直冲大脑,击醒了她,她倏地睁开眼,只见一个黑乎乎的后脑勺,她这才感受到自己的唇上有一阵湿热的触觉。
她猛地推开他,一面咳嗽一面大口大口地吸气,每咳一下就像牵动了全身上下的神经,痛得她无法自拔,她无意中捉住了一只手,把手拉到了自己的嘴边,用尽全部力气咬了下去,她所有的痛都附加在了那只手上,似乎这么做可以减轻她的痛苦一般。
嘴里有浓重的血腥味在蔓延,她皱着眉头瞄了一眼郜临远,明明应该很痛,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神色平淡地看着她。另外一只手弯着伸在半空中,似乎要绕过她的腰去抚她的背,大约是感受到她的视线,他顿了顿,还是缩了回去。
她越来越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恨她,那么讨厌她,却老是要制造这种爱上了她的模样让她误会,上次在医院门口等了她那么久也是,这次还是这样,他应该离她远远的,但每次都那么巧,就在她下定决心时他就会出现在她的身边,令她无法坚持……这次他竟然还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床伴?他上次才说过希望两个人不再见面的……到底是她的幻觉,还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不,一定是她的幻觉!如果他爱她,他就会像她一样,忽略所有的障碍,不顾一切地奔向对方,而不是不断地折磨对方。
可他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留在身边呢?
她真的真的不懂,她太累了,每一次都要去猜测他的心思,就像一个妃子拼命揣测君王的想法。伴君如伴虎,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花时间天天去应付这个男人,所以她真的不想要了。
她终于松开嘴巴,他的手臂上清晰的两排牙印,深得嵌进了肉里,还在冒出一滴滴小小的血珠。
她无力地望着他,“放过我吧,好不好?我累了,只想一个人好好过日子。”
“你以为现在还由得了你吗?”他淡淡地回答她。
“刚刚给你机会,你不答应。负责任地告诉你,如果还想见到你爸爸,你没有第二个选择。你知道我有多大的能耐,别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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