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也不大喜欢三妹妹的性子。三婶还是领我进去瞧瞧四妹妹吧。”
赵秦氏回头看她一眼,犹豫着起身掀了帘子讲:“大姑娘进来吧。”赵宣矮下身子进来,看见赵宜躺在床上。右额角裹着的素白纱布上浸出了点点暗红色的血迹。赵宣叹气,看着赵秦氏说:“咱们出去说话吧,叫四妹妹再睡一会儿。唉……怪可怜见的。”
赵秦氏是商贾之女,嫁进定国公府之前是府上独一份的姑娘。她秦家不是什么大家族,就一脉族人,她也是叫宠在掌上的明珠。自打嫁过来,便没少受过太夫人的气,只是为了和睦,一再息事宁人。
“三姑娘是在不是个好的,脾气也太霸道。宜姐儿不过顶了她一句,便要揪着不放。几番辩不过就推打起来,我宜姐儿怎么敌得过她身边那么多的丫头?被推得一头磕在了园子里的假山上。当时就晕了过去。”赵秦氏有些激动的哽咽:“流着好多血,若不是我嫁妆里压箱底的那支血参…………就怕救不过来了!”
她本来是娇惯养大的,劳什子要在这儿受一堆人的气?太夫人便算了,二房又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妾室扶正前所生的庶子而已,族谱上都不记名的。大家都一样,有什么理直气壮的?!
赵宣的手不小心在桌子上剐了一下,蔻丹便落了一块。她用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桌面说:“映棠,去替我讲屋里的金疮药去来,送给四姑娘。”
“是。”她应声去了。
赵秦氏看着赵宣,会意。摆摆手,叫屋内伺候的人都出去。
“三婶心里想来也清楚。二房不就是凭着三叔父没个高官仕途才好拿捏你们的吗?”她顿了一下,看着赵秦氏的反应:“我这里有一份好前程,就是不知三婶要不要争。”
“宣姐儿!”赵秦氏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她转着眼珠子,在心里盘算,不知该不该信。毕竟赵宣说白了也只是一介女子,谁放心吧爷们的仕途交给她去赌?
赵宣抓住赵秦氏的手,笑说:“三婶别多想,我也是不经意间听到父亲与母亲的谈话,才知道的。三叔这些年一直叫旁人压着出不了头,我父亲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巧了,五城兵马司里头是二姑丈当差做主,就在这阵子,又要招人了。三叔去了总不会委屈的。”
“听国公爷说的?”赵秦氏语气上扬,眼神也亮了亮,她反握住赵宣的手讲:“好孩子,我先谢过你了。”赵秦氏似乎整个人坐得直了些,少了平日的唯唯诺诺,气质变得生机勃勃.起来。赵宣喜欢这样的她,前世恭顺长公主去世后,赵秦氏在明里暗里帮过赵宣不少回。
赵秦氏松开手,赵宣用力,几下把拇指上的蔻丹都剐掉说:“但就是怕三叔不愿意。我也听父亲说过兵部有个主簿姓徐,当年战败,三叔的失踪。他独自离队在死人堆里找到了三叔,从战场上硬是把他给背了回来,跟阎王爷抢了一条命。”
赵秦氏又沉默了,这位徐主簿对赵临是有救命之恩。想叫他从兵部离职,丢下这位主簿怕不大容易。
映棠取了金疮药回来,说二房来人给赵宣抬回去了。赵宣站起来说:“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给三婶通个气,这是一份好差事,要不要全看三婶了。”她退后几步,行了礼告辞。
回到东跨院,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赵宣胃口缺缺,叫人不要摆饭。小睡一觉起来,门房跑来传话说是有客上门。话音没落,染香又进来禀告:“大姑娘,赵止来了。”
赵宣点头:“叫他进来吧。”还带着睡意,脑袋也不大清醒。赵止进来后说:“大姑娘,公子请您过去一趟。”
赵宣想着也知道是王珺扬来了,不然门房也不会偏偏来禀告自己。她挑了一件浅绿色的比甲,在外头罩上一层纱衣。只带了两支钗子就去凌光阁找赵岸。
在前门时便听见说话声,走进去才发现时举与李昶俱在。心下窘迫,恨不得回去换了件体面正式的衣裳再来。再说…………自己昨日还同他胡诌说自己是个男儿,是赵岸身边伺候的下人。
她跨过门槛,轻轻地福礼说:“大哥,珺扬表哥,时公子,逸阳伯世子。”时举,李昶俱作揖还礼。赵岸点头到:“这便是舍妹。”
李昶微微挑眉,紧盯着赵宣“大姑娘瞧着又好看了呢。”他笑着说,眼里有几许戏谑。
赵宣还没来得及回什么就叫王珺扬拉了李昶到身后讲:“初华你别生气李兄说话直,说你好看了便是好看了,没什么别的意思。”赵宣不由发笑:“珺扬表哥说的好像我有多么不讲理似得,你护他如此,我这怎么还好发作?”她看着李昶挑衅地笑了笑:“那就多谢世子爷夸奖了。我穿的这样,真难为世子爷能瞧出好看来。”
本来确实是叫人生气,毕竟她穿的这般邋遢,现在说好看难免叫人品出讽刺之意。但李昶这话明明是在提醒她昨天之事!想叫她难堪!
李昶从赵宣眼里看到敌意,但却不知这份莫名其妙的敌意从何而来。他看着赵宣,突然明白,她穿的素净,自己却还说好看,倒像存心嘲讽。
想到这里,李昶的笑容更大了些。一则觉得赵宣有趣儿,二则,好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无害。
“上回姑娘穿着男装都那般风姿飒爽,今日自然好看。”李昶解释了一句。赵宣反而更生气了,好看的眉头扭在一起,小脸紧绷着。为什么偏偏要将昨日的事扯出来啊!
她说话也冲起来道:“那世子爷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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