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了口气,又一次张牙舞爪的杀过去:“你想玩命,那我就陪你玩个够!”
她这一刀比上一招还猛,却被殷瑢快而准的抓住了手腕,他略一使劲,她手里的刀便掉在了地上。
他抓着她的手腕,又把她朝着他的方向一扯。柏氿被扯得往前一摔,殷瑢又趁机抓住她的另一只手腕。
柏氿气极,皱眉抬头就要骂道:“你这个混……唔——!”
他却没肯让她骂完,迅速俯身封住了她的嘴巴。
他吻得很重,像是有惊涛拍岸,赫然的闯进她的天地里。
她的天地有些干涩,是一整日的滴水未进与风尘仆仆。她的嘴唇还有些干裂,裂缝里渗出丝丝的血,混杂在他与她的缠斗里。
——纠缠,如此血腥。
心里余怒未消,柏氿皱着眉用力挣扎起来。挣扎间,她似是碰到了他的伤口,他微微一僵,一僵之下连带着她的动作也微微一顿。
于是他又与她靠近了些,他将她的双手反扣在她背后,又按着她的后脑断了她的退路。
——依偎,如此紧密。
她的脸侧尚且残有飞溅上来的血泥巴,血泥巴在这样的紧密里一点一点沾上他的脸颊,他竟也不嫌,反倒吻得更深了些
她的衣服上还有大片明显的血污和尘土,映在暖黄的篝火之下,如此斑驳。他却在一开始的时候,便紧紧的护住了她,不顾自己一身名贵华袍毁在这腥臭的血污里。
他有一身尊贵雍容不可侵犯,他却偏偏要来拥抱一个满身血腥脏污的她。
如此热烈而义无反顾。
柏氿那密而长的睫毛忽然便颤了颤,似那夜蛾自枝头飞起,那翅膀在枝头积雪上震颤,颤落几缕白雪。
有湿润的水光漫上眼底,盈满而溢,润在她的脸上,蹭在他的颊边,微凉。
殷瑢微微一顿,退开了些,垂眸一眼看尽她此刻突然袭来的哀伤里,更多的是为他。
于是他不由极不合时宜的勾唇笑了笑。
这一笑极短,柏氿还没来得及细细思索此间含义,却被他一把抱了起来。
殷瑢抱起她,二话不说,抬脚便朝主帐走去。
柏氿一慌,下意识便要挣扎,才动一分,却又想起他心头的伤,那动作便僵在了一半。
“喔哦——哦~”
后方,一直吃瓜看戏的将士们忽然吆喝着奇怪的调子开始起哄,似在庆祝这一刻美人得抱归入帐下。
柏氿猛地一羞,探起头便想要朝那些吃瓜将士们飞几个冷飕飕的眼刀过去。
她还没来得及伸长脖子,便被殷瑢按着脑袋压在他胸前。
柏氿撇撇嘴,却乖乖的没再动弹。
男人的面子比天大,他要在手下面前呈呈威风,她由着也无妨,正好还省了她回营帐的这几步路。
殷瑢抱着柏氿进了主帐,转个弯便朝帐里的床榻走去。
他将她放到这床榻上,俯身便压下来。柏氿眼见着他越靠越近,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自己的身下,完了又一把扯开他的衣襟。
殷瑢七分惊喜三分惊诧的挑了挑眉,风情万种的躺在她身下道:“夫人,你这是终于把持不住要将为夫收入帐下吃干抹净从此夜夜颠鸾倒凤巫山云……”
柏氿没让他把话说完,便在他嘴巴里塞了团手帕。
殷瑢的眉梢跳了跳,他正要把嘴巴里的手帕拿出来,才伸手,却被柏氿按住。
柏氿捉着他的两只手腕按在他的头顶,又扯他的腰带将他的手腕绑了起来,吊在了床檐上……
殷世子难得有点不淡定不从容了,但却也不挣扎不反抗。他深而沉的看着她,像是在问,你要做什么?
柏氿咧了咧嘴巴,取过一只蜡烛,阴测测的笑道:“滴蜡。”
见她这般装模作样装神弄鬼,殷瑢反倒了然了,索性也就乖乖的躺着,任她鱼肉。
柏氿点燃蜡烛,将医用的解剖刀放在烛火上烤了烤,确定消了毒才俯下身去,细细割掉他箭伤上的微微开始化脓的皮肉。她当了许多年的刺客,时不时便会受点小伤小痛,处理这样的皮肉伤,绰绰有余。
柏氿俯着身,靠近这片伤口,她的长发从肩头披散下来,发梢抚在他的胸膛,细细的痒。这微微的触感却掩盖住那刀割的疼痛,一点一点在心头燃起幽幽的火,足可焚身。
殷瑢忽然咬紧了帕子,握住了拳,额角渐渐沁出一层薄薄的汗。
柏氿只以为他是疼得受不住,于是她便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吹了吹。
一息清浅,如天鹅的羽毛挠在心尖。
殷瑢的眸光微微一暗,像是薄云遮了远山,山雨欲来。
柏氿没发现他这一刻的暗潮涌动,割完他伤口上的腐肉,便解开了绑着他手腕的腰带,让他坐起来。
她从药箱里取出绑带和伤药,正要给他包扎,殷瑢却突然扯过她的手臂,翻身一压把她压在身下。动作间,她手里的纱布绑带跌落在床边,滚出一道长长的白线。
殷瑢压着她的手腕,又扯过纱布在她的手腕上迅速绕几圈,绑起来,吊上床檐……
柏氿一僵,未及反应,他便俯下来咬住她的脖子,细细的吮吸着烙下一颗颗红印。
柏氿偏头要躲,“我身上脏……”
他却抚上她的侧脸,扳过她的脑袋,断了她躲避的后路,一边继续咬,一边含糊的道:“不嫌弃。”
他这样贴着她,心头那片箭伤还淌着血,这血晕开在她月白的衣袍上,越发嫣红如那盛开在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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