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真的有刺客!
柏氿回头挑眉。
这群护卫跟着她跑做什么?
柏氿又眨了眨眼。
唔,或许是他们认为运动有益身体健康。
没再去理会身后那堆护卫,柏姑娘脚下生风跑得更快。
她先去小柿子温子石那儿看了一眼,温怀时不在。
柏氿又转身去了趟君夫人蔡瑾的住处,温怀时依然不在。
难道在次妃元婉那儿?
柏氿摸着下巴把整个后宫都绕了一圈,还是不见温怀时的身影。
于是她又决定去书房看看。
柏姑娘精力充沛,身后护卫很是崩溃。
他们已经被这女人遛着绕王宫跑了三圈了!
这还有完没完了!
“你们家主君在哪儿?”
就在一众护卫崩溃之际,前方忽然传来一个如夜莺清丽的声音。
被柏氿遛得有些犯傻的护卫下意识回答:“这个时辰,主君应该还在早朝吧……”
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护卫猛然抬头,只见前方那道月白的身影又一次如箭般闪了出去。
不好,快追!
于是乎,柏氿所到之地,冷风与沙尘齐飞,刀光共剑锋一色。
鸡飞狗跳,很是热闹。
正在与群臣议事的温怀时忽然觉得一阵寒风扑面而来,才一眨眼,便有一道人影闪到他的身前。
“夜姑娘?”温怀时呆了呆,又惊又喜。
紧随着柏氿追到殿内的护卫们听到这一句“夜姑娘”,顿时眼前一黑。
这女人居然就是消失了有些时日的夜柏!
他们居然把小世子的武学师父当成了刺客!
而且还喊打喊杀的追了半天!
气喘吁吁的护卫们突然觉得脚下一软,从此人生升官无望。
温怀时倒是没有为难那些苦逼兮兮的护卫,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夜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柏氿尚未回答,蔡宁就已抢先发话:“大胆夜柏,非但擅离职守,如今竟又冒然闯宫,你该当何罪!”
冷厉眉梢轻轻一挑,柏氿一个眼风斜斜扫过去,震得蔡宁猛地住嘴。
仿佛一只汪汪乱叫虚张声势的小狗,在孤傲睥睨的凶狼面前,只能夹着尾巴瑟瑟发抖。
见那蔡宁再不敢嚷嚷,柏氿满意地收回了目光,对着温怀时道:“你要治我擅自离职冒然闯宫的罪,可以,但有件事情你必须知道。”
说罢便揪着温怀时的衣领,用一只手,将堂堂一国之君从殿上座榻拎了起来……
殿中群臣呆了呆,被拎起来的温怀时自己也呆了呆。
“夜姑娘,你这是要做什……哎——!”
温怀时一句话还没有问完,柏氿已经拎着他又一次像箭一般的蹿了出去。
张着嘴巴正在说话的琼台君主,吃了满口的风。
在被柏氿带起的一阵狂风里,僵化成石头的满朝大臣随风晃了晃,良久,僵硬转头看着殿门外萧瑟落叶,想:
现在追出去……还来得及吗?
☆、第12章不服来战
阳金楼原本是个生意火爆的酒楼,平日里文人骚客达官显贵络绎不绝。如今却是断壁残颓,尘埃满布的萧条景象。
这阳金楼竟是在一夜之间被焚烧殆尽,最终沦为难民的根据地。
柏氿拎着温怀时落到阳金楼瓦片不全的屋檐上,刚一松手,不会武功的温怀时居然有些恐高,脑袋一晕,两只手臂画圈挥舞着就要朝下摔去。
柏氿伸手,不紧不慢地捉住温怀时的腰带,轻而易举止住他跌落的趋势。
但她却没有急着将这琼台君拉回去,反而让他保持着这朝下倾斜的危险姿势。
“看着!”柏氿音调冷然,微含怒意。
温怀时依言朝楼中看去。
残破楼内,有一双眼睛望了上来。
温怀时猛地一僵。
这双眼睛浑浊而压抑,眼睛的主人抬着头,将自己的脖子弯折成诡异的角度。
他盯着温怀时看了一会儿,认为这模样清秀温和的男子显然没有什么威胁,便又捧着手中一颗被开了瓢的头颅,品尝着被煮熟的花白脑子去了。
有一具无头尸体静静躺在他的身旁,尸体上盖着的残破衣料,依稀能分辨出是琼**有的襦裙。
天空忽然下起淅沥沥的雨,雨珠滴落在楼中难民的头顶,他抬头看了看破着洞的楼顶,慢慢起身抓着尸体的脚踝,一点一点将她拖到其他淋不到雨的地方。
脏污的尸体在泥地上拖出一道长长血痕,触目惊心。
温怀时呼吸一滞,单薄的脸色比那失了血色的尸体好不到哪儿去。
“近日有泽国难民惊扰我琼台百姓,请主君定夺。”前次早朝时,有大臣如此奏道。
“泽国难民?”那时,他想了想,道:“大苍帝国有令,一国不治二民,再者这些难民都是些可怜人,驱赶了便是,莫要伤及他们的性命。”
……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越是可怜,越是可恨。
年轻的君王突然大彻大悟——是他自以为是的可笑善念,一手造成了今日无可弥补的天大罪孽。
胃里一阵剧烈翻涌,温怀时忽然捂着嘴巴开始干呕起来。
“人们总是在标榜,人之聪慧,人性之善,远高于qín_shòu,”柏氿看着身前跪在砖红瓦片上,捂嘴干呕的君王,慢慢蹲下了身子,“但他们都忽略了,人性之卑劣,同样远甚于qín_shòu。”
雨渐下渐密,柏氿说得很静,“一国之法不治二国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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