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鸣岐拒绝道:“白日里肯定有诸多事情要做,还是晚上去比较方便。”
他说完看了无是非一眼:“而且恰好你也准备出去,就趁这个机会吧。”
无是非挑挑眉头:“行,你愿意去就跟着。”
司宅还是挺大的,两个人走到门廊下面,突然听到有脚步声,无是非和百里鸣岐立刻默契地躲进树丛后面。无是非条件反s,he做了这个动作后,一抬头,跟百里鸣岐对上眼,顿时有些无语:“咱们藏起来干嘛,又不是在做坏事。”
他说完想往外走,却被百里鸣岐拉住:“私下调查主人家的家务事也不光彩,低调点。”
无是非转念一想也有道理,就猫在树丛里了。但是没想到那两个巡逻的人却没立刻离开,反倒坐在廊下喝起酒来。无是非笑着看了百里鸣岐一眼,那意思是——看吧看吧,你不出去,反而被人家堵在里面了。
百里鸣岐没理他,却听那两人喝着酒开始聊起了闲话。
一人道:“今天来的那两个,又是九皋家的吧?门主可是使出浑身解数了。”
另一人嘿嘿笑了两声:“浑身解数?还没吧,咱们门主有的是招儿,总之他现在四处找靠山。看他长得那副兔子样,见着男人就凑上去了。”
无是非惊讶地看了百里鸣岐一眼,后者永远那副处变不惊的样子,连点眼神波动都没有。
“嘘,小声点!”
他四下看了看,见无人才继续说:“这种没根据的话,你少瞎说。”
“哼,我瞎说?他现在傍上九皋家的百里鸣凤,整日凤大哥、凤大哥地叫人家,老情人恼羞成怒曾经找上门来过,那天恰好被我撞见,我才没瞎说。”
“谁啊?!”
“不知道,反正是个男人,穿了一身黑衣服。我当时正巡逻呢,差点喊起来,但是看见他身边正站着门主,凑上去一听,才听清了是这些内容。要不是亲耳听见我也不信啊。”
“这……不会吧,门主顶多喜欢跟世家的人结交,不会喜欢男人啊。”
“你不信拉倒,你看看他跟那个百里家的,就不觉得奇怪?两个大男人,凑在一起又是吟诗又是弹琴的,像样吗?”
无是非听到这里有些听不下去了——不管他们怎么编排司齐,他顶多当个笑话听,现在他们居然编排到百里鸣凤的头上了?这怎么行!
他立刻想冲出去,却被百里鸣岐抓住胳膊,无是非皱着眉头看他,百里鸣岐冲他轻轻摇头。无是非有些疑惑,百里鸣岐最敬重他大哥,听到百里鸣岐被这样编排居然能忍?
只听外面又说:“唉,这……我也不知道,百里家那位少爷虽然身有残疾,却是个风光霁月的人物,待人又和善,谁见他都喜欢啊,你可别说那些话。”
“我也就是跟你说说,你别传出去。”
“我就当自己没听见。好了好了,别喝了,喝两口就行,等会儿巡逻让人家看见可得扣钱。”
两个人便走远了,无是非和百里鸣岐这才从树丛后面走出来。无是非往他们的方向看了看,皱眉道:“他们用这种事说大少爷,你也忍得了?”
百里鸣岐神色古怪,瞥了无是非一眼:“我大哥对流言蜚语一向不甚在意。”
无是非冷哼一声:“其他的还好,这个嘛……说大少爷跟男人不清不楚,太过分了,得给他们吃点教训才行。”
百里鸣岐好像不太想接话,没理无是非,抬脚就往外走,无是非愣了一下,急忙追上去:“你等等我啊!”
之后一路上百里鸣岐格外沉默,就翻司宅的墙头时拉了无是非一把,其余时间居然都不理他了。无是非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又有哪里得罪了他,刚刚他可是在给百里鸣凤打抱不平啊,这家伙闹什么别扭。
无是非想了半天,凑上来笑嘻嘻地说:“不过我也相信大少爷不是那种人,肯定是司齐那个不要脸的混蛋缠着大少爷,咱们赶紧把他们家的事搞清楚,尽快带大少爷离开。”
百里鸣岐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无是非:“不要脸?”
无是非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你干嘛啊……我就随便说说,干嘛瞪我,你跟那位司齐门主交情很好?”
“为何觉得他不要脸?”
无是非一时答不上来——其实他真的就是随便说说,那不是为了让他宽心嘛……毕竟百里鸣凤才是他哥哥。
“好好好,我说错了行了吧,他们俩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没有这种肮脏关系,行了吧?!”
谁知百里鸣岐听完之后脸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差了,他盯着无是非许久,无是非都被他盯出一身白毛汗了,百里鸣岐才冷笑一声:“所以你才对弟子间的流言如此介意?”
“……什么?”
“我原以为你是因为他们说你没能力、走后门而感到生气,现在看来并非如此,你是因为跟我走得近,被人误会才觉得丢人吧。”
无是非听完他的话才想起这茬来,当时他因为九皋家弟子在食堂说他跟百里鸣岐关系暧昧,气得跟他们干了一架,百里鸣岐当时的态度就奇奇怪怪,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天,这件事在他那儿还没过去呢?
无是非被他气结巴了:“哪个男人被误会成那样会高兴啊?!难道我还要敲锣打鼓地感谢感谢造谣儿的人?你……你真是可笑!”
百里鸣岐点点头:“是挺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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