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女儿。
“那个……”荷花忙解释道,“那是跟锦棠哥学的,爹回来那天我跟着锦棠哥去河边钓鱼来着,锦棠哥说他只是贪玩,那些鱼都不要了,我寻思着张婶子来看我,还送猪蹄给娘,就把鱼拿去送给张婶子了。”
听说是齐锦棠领着,方氏稍稍安心了些,但还是觉得有些不妥,刚想再细问,就听荷花道:“娘,我得去给锦棠哥送腊八粥。”
“嗯,是该送去。”方氏点头道,“齐公子上回送你回来,还带你去玩儿,该谢谢人家才是。”
她说罢用个小提罐装了粥,又搁了佐料,递给荷花之后又有些不放心地说:“你自个儿去行吗?回家找茉莉陪你去吧。”
张娘子忙把自家三个小子扯出来道:“这不是现成的人,这几个小子皮实着呢,有他们陪着,肯定不会有人欺负荷花的。”
荷花进屋之后是看到有几个小子在张娘子身后,但见他们一直没露头,还以为是到旁人家做客不好意思,这会儿定睛一看,竟然就是之前要抢自己酒坛子,又把自己推倒的那几个,小眉毛登时立了起来。
瞧着年纪最大的那个稍微有心眼儿一些,见荷花面色不对,立刻一手拎起提罐,另一只手拉住荷花道:“走,我陪你去送腊八粥。”
另外两个小的也回过神来,连推带拉地把荷花弄到外面,身后还传来张娘子的嘱咐:“你们好生照顾荷花,可不许犯浑。”
一出院门,荷花就低声不悦地说:“撒手!”说罢甩开他们几个的手道,“不就是怕我告状嘛,本姑娘没那个习惯,提罐拿来,用不着你们陪我去。”
荷花从张家老大手里夺过提罐,自个儿朝齐锦棠家走去,那三个面面相觑,最后老大摸摸鼻子跟在荷花身后,另外两个也只好不太情愿地缀在后面。
到了举人老爷家,荷花轻轻扣了扣门,里面出来个梳着总角小厮,问清是找谁,又把门嘭地关了个严实,荷花等了半晌,才见齐锦棠开门出来,她举起手里的提罐笑着说:“锦棠哥,给你送八宝粥。”
齐锦棠的表情有些严肃,接过提罐把荷花扯到自己身后,眼神里带着戒备地看着尾随而来的三个小子,头也不回地问:“荷花,他们欺负你了?”
荷花小手被他捏得紧紧的,感觉他的掌心温热润湿,他如今也不过还是个孩子,面对三个半大小子,也不知心里怕不怕,但他却还是挺直了身子挡在她的面前。
祝家院子里,兄弟几个已经把猪放倒在案上,难听的嚎叫声顿时传遍了小半个村子。
张屠夫眼明手快,手间白光一闪,刀子没入猪脖子,惨叫声戛然而止,殷红的血就汩汩地涌了出来。
祝老四赞了声:“张大哥好准头。”拿着个柳条子在盆里搅合,等会儿血放干净以后兑上水,再加上盐和葱姜,再剁些个肥油进去准备灌血肠。
张屠夫憨厚地笑笑,把手里的刀擦净搁在一旁,另拿家伙什儿在猪的后蹄儿上割开个刀口,伸进去搅几下,用力朝里吹气儿后紧紧地扎住,叫人往猪身上浇开水,自个儿拿着个铁板刮,待猪毛褪得八九不离十,这才开始收拾头蹄下水,把膛豁开之后,张屠夫笑着说:“你家猪喂得好,足有三指的膘儿呢!”
方氏正在帮忙灌血肠,闻言刚要接话,就见荷花跑进来嚷道:“娘,锦棠哥被张家的几个哥哥打了。”
院里的人全都吓了一跳,方氏赶紧搁下手里的东西过来问:“荷花你慢慢说,到底咋回事?”
“刚才我给锦棠哥送腊八粥,然后他说送我回家,结果张家的几个哥哥说什么我是他家的媳妇,让锦棠哥离我远点儿,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他们就过来拉我,锦棠哥拦着不许,就被他们打了。”荷花说罢扯着方氏就要往外跑
方氏急得在围裙上胡乱擦擦手,跟出去问道:“人呢?这可怎么是好,可打伤人了?”
张娘子在屋里听说自己儿子打了举人老爷家的公子,也吓得不知怎么办好,赶紧穿鞋下地也追了出去。
方氏出门没走几步,就见齐锦棠提着个提罐走过来,衣裳被扯得有些褶皱,脸上似乎也有乌青,她忙迎上去问:“齐公子,可伤到哪里了?这脸上也被打了?要不要请郎中瞧瞧?”
齐锦棠不甚在意地抬手蹭蹭嘴角,笑着道:“婶子,你叫我锦棠或者棠哥儿就是了,咱们都是一个村儿的,用不着那么疏远,刚才不过是一点儿误会,不碍事的。”
张娘子见儿子都在后头老远地躲着不赶过来,上去朝每人打了几巴掌,扯过来道:“你们三个,赶紧给齐公子赔罪,胆子越来越肥了,干啥都没个轻重,就算是闹着玩,也不能打举人老爷家的公子。”
几个人的表情都不甚情愿,磨蹭地走到跟前儿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开口说话。
齐锦棠开口圆场道:“张婶子,没事的,我们就是闹着玩,不用当真的。”
荷花对那几个小子又气又恼,尤其是那个老大说什么自个儿是他弟的媳妇,就要离别的男人远远地,当真都快把她的肺气炸了。这会儿听了张娘子那看似道歉,其实却是暗地里撇清自家儿子的话,她可没齐锦棠那么好的涵养,也不想既往不咎,正转着心思就见张家老大正气哼哼地盯着自个儿,顿时计上心头。
既然张娘子想给她儿子遮掩,那她就激张家老大自个儿把话都说出来,荷花心里打算好了,就上前去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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