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怀随意的啊了一声,“为什么喜欢做医生或者律师呢?”
高思杰缓缓抬起头,有点恍惚地望向高卓明的病房,“爸爸喜欢,妈妈也喜欢,我也喜欢。”
顾文怀不禁僵住笑意。他十分能够体会高思杰的心意,像他这样的孩子,满足父母的期盼,成就父母的梦想,获得父母的认同,永远比什么都重要。
“,你很孝心,爸爸妈妈一定很高兴了,但是,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也真正喜欢。做自己热爱的事才会长久,才会愈做愈好,不枉费了潜能和天赋。我相信只要你选择的路不伤害人,不伤害自己,能让你快乐的事父母都会支持的。记得要给自己一个机会。”
高思杰若有所思的望了顾文怀一眼,俊俏的眉目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叔...嗯,keith, 爸爸说你是律师,你喜欢吗?法律要念什么的?”
顾文怀靠到墙上,叹了口长气,“这个...少年时一腔热血,很想为那些没有自己声音的人、被欺压的人做点事,想法是很天真的,呵呵,可能还有点英雄主义吧。念法律除了认识基本哲理与法理,现在有很多专业了,要看你自己的兴趣与取向。不同地域国家也会有很不一样的法律体制及理解,所以学校只是一个根基,出来做事后还有很多东西要学的。,无论你将来做什么事,在那里做事,一定要以良心为依归。这个世界很多引诱,要警惕。”
高思杰点点头,一脸认真。
顾文怀爽快地扫扫他的头,笑道,“你才十三四岁吧?不要着急,好好掌握机会,多了解自己的天赋和喜好再决定不迟。这样吧,你有兴趣的话,找我吧,我认识一位年轻医生,她也可以给你意见,你留下我的电话号码。”
高思杰高兴地掏出手机,记下顾文怀的号码。
他们继续侃侃而谈,天南地北,从手机到贝多芬,从赛跑到莎士比亚。顾文怀温和友善,高思杰愈说愈起劲,男孩天真无邪的一面顷刻尽显。
他们正谈得爽,高思杰的目光忽然盯著顾文怀身后,神情怪异。
顾文怀转身一看,竟见高胜寒站在他身后,一脸茫然。
她看看他,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转回高思杰身上,深邃又迷离。
顾文怀徐徐站起,他刚才在电话已说了郑德容在医院的事,高胜寒亦很婉转的说过一会再来,所以此刻亦不免惊讶。
他站在二人中间,朝高思杰从容笑道,“思杰,这是你姐姐。”
他刻意用力说出高思杰的名字,只见高胜寒一听之下,眼神果然掠过一丝惊诧。
高思杰虽然从未见过高胜寒,也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但见她如此看着自己已猜到她的身份。
他跟著站起身,明白顾文怀的示意,低声叫了一声,“姐姐”。
高胜寒还没反应过来,郑德容此时却从高卓明病房走出,一见到高胜寒也不禁当场僵住。
多年来,她母子二人一直避免与莫玉莲母女碰面就是为了不必要的尴尬和冲突。从高卓明语气所知,莫玉莲温纯厚道,但高胜寒十分排斥他们母子的存在,此刻碰个正著,一时间措手不及。
高思杰见郑德容出来,立刻走到她身旁。
郑德容向高胜寒点点头,握实高思杰的手,高胜寒若破口大骂,她便立刻拖著高思杰走。跟了高卓明是她自己选的路,不能怨谁,但已委屈了儿子,她绝不会让他再受任何侮辱。
顾文怀刚想开口说话,却听高胜寒低声道,“阿姨...思杰...长得很俊美。”
三人皆对高胜寒的话倍感惊喜,她不但没骂人,还喊了一声阿姨和赞美高思杰。
郑德容即时喜笑颜开,扯扯高思杰的衣服,“怎么哑了一样?快谢谢姐姐。”
高思杰有点面红红,低声说句谢谢。
郑德容内心安慰,向顾文怀和高胜寒说声再见,带著高思杰离去。
高胜寒恍惚坐到长凳上,茫然道,“他很美,将来一定是个人才。”
没错,他们都很美,很完美,她的哥哥和弟弟,都比她好太多。
顾文怀坐到她身旁,柔声道,“嗯...你是特意来看他的,是不是?”
高胜寒茫然续道, “妈说回避一下,但我实在好奇,我恨了十多年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他完全不是我想象中那样...”
当她第一眼看见他,她已经知道她无法憎恨高思杰,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憎恨一个这样的孩子。
顾文怀深深凝视她,仿佛看透了她整个人,整个心。
“阿胜,无论大人做错了什么,孩子是无辜的,你们始终是姐弟。我也很喜欢这个男孩,他很纯真,亦很懂事。”
她自嘲笑道,“其实,永远最不懂事的,是我....”
他想握上她的手,安慰她,又及时缩回。
“你的矛盾是人之常情,刚才那份宽容已很难得了。”
她低下头,小声道,“文怀,假若是你,你会介意这样...与别人分享自己的太太吗?”
他实是吃了一惊,但神情自若。
“那不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是我和她说了算数,你似乎忽略了第三个人的存在。”
这次轮到她错愕。她为什么竟提出如此荒谬的问题
不错,这是三个人的问题。高卓明能一直维持两个家,主要是因为结发妻子与红颜知己均能接受现状,默契地尊重彼此的存在,而高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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