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请皇上降罪!”
皇上心中思量一番,先道:“丞相,你已是朕亲家,朕如何处罚你?这样罢,余杭少尹回家丁忧,芷暮便去接了他的位置吧,你去余杭,反思补过!”
余杭少尹乃是五品官,周侍郎见楚芷暮竟明降暗升,心中好不懊恼,耳听得楚芷暮与孟丞相“谢皇上恩典”之声,只好暗中咬牙切齿,却不敢再说。
☆、柳暗花明
入夜,又一场疾风骤雨,摧枯拉朽地将院里一株百年香樟树的一根大树枝吹断,更是打得院里的白色栀子花瓣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
拂晓时分雨才止住,孟府的仆从拿着家什,细细地将庭院中枯枝败叶细细收拾干净。
雨过天晴,大地如洗,万物焕然一新。孟丞相伫立在书房窗前,瞧着残在屋脊上的雨水顺着滴子落下,他双手交叠在身后,久久无语。
昨日历经一场风波,较之夜间大雨,让人心惊动魄,如今女婿被贬去余杭任知府,自己险些相位不保。孟丞相瞧那开始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劫后余生般在心里叹了口气。
到底侥幸保住一家老小,不但还了当年欠陈贵妃的情,还不轻不重地打击到了皇后一党。
宦海沉浮几十载,自己已风烛残年,孟丞相经昨日一番经历,忽觉头上乌纱帽也不似从前那般要紧。他脸上阴晴不定,自己也说不清此番是胜了还是败了。
皇上对少丹的喜爱之情跃然于色,孟丞相心里隐隐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孟慧不入主东宫,指不定还真可以母仪天下。
此时尚早,孟慧仍在闺房酣睡,楚芷暮和孟贤起得早些,一早便来请安。他俩站在书房,见老爷子久久不说话,不免心头都有些忐忑不安。
孟贤虽不知昨日丈夫与父亲在朝堂之上经历了怎样一番腥风血雨,可昨晚见两人颜色也知一二,她心中踌躇着怎样开口,却听楚芷暮先开口道:“岳父,都怪芷暮——”
孟丞相伸手打断了他的话,缓缓转过身来,说道:“自古以来福祸相依,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好在一家人平安无恙,你也不必太过芥蒂!”
自己甘愿为心仪女子粉身碎骨倒也罢了,可差点连岳丈一家也受牵连,楚芷暮瞧见孟丞相两鬓已泛起的霜花,心中惴惴不安,只得低下头去,说道:“芷暮辜负岳父大人一片苦心,还差点殃及岳父,心中不安。”
孟丞相长叹一声,道:“我如今已近残年,朝堂之事顺其自然的好。芷暮,你还年轻,日后做事,须得三思而后行!”
他朝自己女儿瞧了一眼,心中忖道,那名叫吴越的女子实在太美,难怪你对她如此痴迷,竟不顾自己身家性命!
孟丞相一生为求功名,历经不知多少官场明争暗斗,可数昨日最为惊险。自安史之乱,三朝皇帝不曾杀过一个官员,可便在昨日,自己堂堂当朝丞相,便差点要与女婿一同共赴黄泉。
想着想着心里有些悲凉,孟丞相语重心长地说道:“芷暮,我膝下无子,也不望你将来飞黄腾达,光耀我孟家门楣。我只盼你和孟贤一生平平安安!”
楚芷暮连连诺诺,背心不觉已湿了大片,孟丞相瞧出他心中羞愧,摆了摆手道:“你过两日便要离京赴任,早些去准备吧!”
当下楚芷暮带着孟贤告辞出来回了自己屋中。
一路孟贤见丈夫心事重重,宽慰道:“早听说江南风景如画,我一直想去,想不到今日倒有了机会。咱们到了余杭,待夫君安顿好,咱们好好游览一番如何?说不定还可与展元相聚。”
远离京都长安,即便是江南富饶之地,仍是戴过被贬之人,楚芷暮知道妻子一片苦心相慰,心中不由一阵愧疚,道:“孟贤,我——”
孟贤莞尔一笑,拉起丈夫的手,说道:“能每日陪在夫君左右,我已知足。”
楚芷暮心中感动,将她轻轻揽入怀中,却听到身后脚步声响,一名仆从走了上来,恭身对楚芷暮说道:“姑爷,有位叫吴越的姑娘求见。”
楚芷暮闻言一惊,心中顿时七上八下起来,他朝妻子看了一眼,孟贤轻轻推了他一下,道:“吴姑娘想见你,必然有事,你快去罢!”
楚芷暮想起手镯之事,心中踌躇,道:“夫人,同我一起去罢!”
孟贤轻轻一笑,摇头道:“我还有好些事要做,夫君去便去,我在屋里等你!”
楚芷暮点点头,向府门走去。
走出大门,果然看见孟府门口一侧亭亭玉立着一个女子,身着一尘不染的衣裙,正是吴越。
虽是已下定决心,从此决不辜负妻子,可楚芷暮见那佳人慢慢转身看向自己,一颗心仍怦怦乱跳不止。
吴越见楚芷暮来,走上前便盈盈下拜,口中说道:“吴越来谢楚公子舍身相救之恩。”
她想起朝堂之上楚芷暮为救自己甘愿脑袋掉地,不由眼圈一红。
楚芷暮慌忙伸手去扶,他打量吴越,只觉她一张脸庞比昨日又似清减了两分,颦眉含情,容貌有些憔悴,忙宽慰道:“如今雨过天晴,姑娘也已沉冤昭雪,不必再为此事烦恼忧心。”
吴越峨眉微蹙,咬了咬嘴唇,说道:“吴越感恩公子,不知何以为报。”
楚芷暮心中一动,自己对她痴心一片,看来终被打动了。楚芷暮正要开口,却转念一想,自己此时开口,岂不是有趁人之危之嫌。
正自犹豫,却听吴越轻声道:“吴越还有一事相求,万望公子答允。”
楚芷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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