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翎禾眯起眸子:“她做的那么过分,道歉有什么用。”
“你拥有千年的道行,魅惑的眉眼,想要让那个凡人变心自然易如反掌。”他轻声道:“你想让那个上神也感受到濒临崩溃的痛苦,你想让她也感受如同将亡的绝望心情,你想让她为她曾惹的祸事付出代价……”
顾翎禾有些出神的望着他的眼睛,愣愣地重复着:“付出……代价……”
“阿染,我这百年来都陪在你身边随你做这些任性的事情,”黄彻浅笑着低头,轻轻帮她理了理鬓旁的发丝,温柔地唤道:“不过是为了……让你放下执念。”
“幽竹……”阿染怔然的看着他,半是委屈半是纠结的软软道:“我……”
“当年她害你筋脉尽断,虽是无心之失,却也确实太过,”幽竹有些心疼的握起她的手,轻轻地摩挲她光洁的指节,语气里尽是哄劝:“可是,你已经让她和爱的人四世离散,求而不得……”
阿染咬唇恼怒道:“那也是她自己作的孽障!”
“你正在作的又何尝不是孽障?”幽竹皱起眉来轻轻道:“若你再不停手……”
“再不停手又如何?”阿染打断道,眼里满是愠怒:“你想用什么要挟我?”
幽竹怔怔地松开她的手,眸中的情绪她看不太懂。
“用什么?”阿染心里早已想停手罢休,听他这么一劝却又心生火气:“怎么你也为她说话?”
下一刻,她被他拥入怀中。
“阿染……”幽竹有些恼火的锁紧怀抱,头埋在她的肩侧闷闷道:“我是怕……如将军一般受了因果的苦,也跟着失去了你……”
他轻轻地松开怀抱,看着她失神的眸里已然是浅浅的泪光,然后从兜里掏了根烟随手点上:“你这不就挺好嘛~”
顾翎禾愣了一下。
卧槽?
刚才什么情况!
“别用一脸我吃了你豆腐的眼神看着我哈~”黄彻坐回秋千悠悠闲闲地晃起来:“你要是用这个状态演完一部戏,就基本上没我事儿了。”
顾翎禾瞪了他一眼,然后开始拍衣服,柑橘调的香水味却随着她的动作笼罩了周身。
“哟呵,顾小姐害羞了么~”黄彻有些痞气的笑了起来,下一刻却又正色道:“感觉到了没有,你刚才并不是在念台词,而是把心里想说的话自然而然的说出来----”
“你的表情、你的姿态,都应是有感而发,最好的状态便是沉浸在那个角色的灵魂里,忘了自己原本是谁。”
顾翎禾不自觉的回想了下刚才的感觉。
台词好像就是自己要说的话,或者说,那一瞬间里自己被阿染附身。
无比真实的可以感觉到她的不甘与悲哀,不用揣摩也不用刻意地表现。
她咬着唇又陷入了沉思,却听见黄彻轻轻地一笑。
“表演原本就不是刻意的揣摩和模仿,而是由感情到皮囊的再现。”
顾翎禾斜靠在一边的软枕上,低低嗯了一声。
对于黄彻这方面的天赋,她还是有点不能适应:“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又没做过妖怪。”
这是个什么回答!
第一天他们把所有的台词都过了一遍,复印的那本台词本上全是一道道红杠、叉叉和黄彻龙飞凤舞的批注。虽然整体可以走完,但是在重点的环节仍然表演的太苍白无力。
第二天黄彻带着她过了一遍人物的心理状态转变和情感变化,很快顾翎禾自己的那本台词上也是自己颇为生涩的笔迹,记满了要注意的事项。独白戏、与女一的对手戏、与男二的对手戏、在情节高丨丨潮时的重点台词和动作全部被纠正了一遍。
第三天黄彻带着她找要注意的细节,像是挖宝一样把剧本里的亮点都翻了一遍,就连自己也作为背景的时候做什么动作会更出彩都斟酌着想了很久。
顾翎禾拎着行李箱离开北京的时候,有一种终于从小黑屋里逃出生路的脱力感。
终于能休息了……
她条件反射的想起那五本还没有翻开一页的书,又叹了口气。
对助理和经纪人的解释是她去北京拜访一位深居简出的前辈,反正y一直在宠着她,这方面叮嘱了下注意易容就没有多问。
回到上海以后,等了很久的戚茗晚拉着她去小店子喝咖啡,拐弯抹角的八卦了半天然后看着她突然嘿嘿一笑:“小翎子!我也要去苏州啦!”
“也”
“对哒!”戚茗晚欢快地说道:“原来演苍烟上神的朱君叶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两个月啦,然后我家经纪人帮我接了这个片约!”
“诶~”顾翎禾咬了一口巧克力布朗尼,半是期待的问了一句:“那……女一换人了么?”
“女一为什么要换人?”戚茗晚不解的问:“还是汤澜呀。”
果然还是她……顾翎禾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千万别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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