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仲聆下一句话却是:“你买来给我,我在这里等你。”
班青顿了一下,看了仲聆一眼。
他没反对,只说了声好。
仲聆就这样支开了班青。
他看着班青走远,才向着步庞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仲聆在巷子里转了好几个弯,才终于在一个拐角后,看到了步庞。
步庞背靠在一户人家的外墙上,见到仲聆,才摘下了他的笠帽,露出原本面目。
仲聆:“看来你恢复得不错。”
步庞向他欠身:“救命之恩,一直未曾向姑娘道谢。”
自己造的孽,还得自己受着。
仲聆没办法,只得继续装女人,淡淡道:“道谢不必了,你不再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就该谢谢你了。”
步庞深深吸了口气:“……上次是我不对。”
“说吧,你引我过来,有什么事?”
步庞打开了身后那院子的门:“是有些事情,我过江来特地告诉姑娘的。屋外不方便,还请入内一叙。”
仲聆挑眉看他,脚下没有动。
步庞把自己那破烂的渔夫衣解开,将里面佩剑卸下,扔给了仲聆。
他低下头,模样诚恳:“我从来没有害姑娘的意思,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只是事关房邬……”
于是仲聆抬腿走了进去。
步庞的这所民居,里面真的一个人都没有。他大步进去,用袖子拂了灰尘,请仲聆坐下。
仲聆不坐,开门见山道:“说吧。”
步庞沉声说:“我希望你不要太过伤心……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留在江北了,原来是房邬负了你。”
仲聆:“……”
他回忆了一下,才跟上步庞的脑回路。
这家伙,大概还停留在自己是女人,身份是房邬身边妻妾的印象上。
……真是坑死人的假身份。
但这家伙说的话,背后似乎有别的意思。
仲聆决定套套话:“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在这里,他却另娶了别的女人,温香软玉在怀,他这还不是辜负了你?”
仲聆微微变色:“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他娶了妻?”
步庞说:“圣上的人追到了他的住所,虽然没抓到人,但是在后院找到了煮药的陶罐,里面的药材交给了太医查验,正是女人保胎用的药。”
仲聆往后退了一步。
他多日来心底的担心,在这一刻变成真的了。
房邬……居然被人逼到了这个地步。
连关若韵的身份,也几近暴露。
看着眼前的美人露出不敢置信神色,步庞刚想说几句话,不让他太过难过。
仲聆已经上来抓住了他:“给我说明白!是谁在追杀他?是你吗?”
面前这个可不是个软弱无害的美人,步庞震惊于仲聆的力道:“……不是我,是皇帝的人!”
仲聆脸色沉了下来。
步庞冷静了,他已经意识到事情不是他自己想的那样一厢情愿了。
仲聆眉眼罩了一层寒霜:“皇帝派的是谁?”
他把步庞的佩剑解了下来,手一振,剑鞘脱落。
是把好剑,剑锋凉如水,正指着步庞的脖子。
步庞心里和这把剑一样凉:“我不知道。”
仲聆前进一步。
步庞:“……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是不久前突然出现的,皇帝对他很是信任,可是我之前,真的从来没听说过他!”
仲聆此时看上去,无端让人很害怕:“那你过来,是干什么的?”
“我乔装打扮成这个样子,就是为了避人耳目,偷偷来江北……看看你。”
仲聆脸色古怪的放了他。
班青在九福记买到了点心,他立刻撒腿往回跑去。
他回到与娘子分别的街头,果然没有看见仲聆。
站在人来人往的港口,班青想了一会,终于确定,仲聆是刻意支开他的。
班青还没有傻到连这个都不知道,他只是不明白,仲聆为什么要突然这样做?
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个奇怪的渔民,看着还有点眼熟。
班青握紧手中的点心袋子,钻入后面的巷子,找了起来。
他在民居里面饶了几圈,终于绕到了一条没见过的巷子时,隐隐约约听到了些声音。
仲聆仍然是用女子声线说话:“步小将军,你一个人都不带,又改装成这个样子,怎么,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难道皇帝对你还不放心?”
班青立刻停下脚步,轻手轻脚的靠近了墙壁。
步庞苦笑道:“皇帝还好说,那个我不知道的人,倒是似乎对我颇有戒心。谁叫我大伯,帮过你的那位,留下来过案底。”
仲聆冷笑:“别忘他身上推。”
“他这样对你?你也不恨他?”
仲聆实话实说:“我恨他干什么?”
班青想起来了。
这个就是仲聆去年救过的那个野男人,还是仲聆亲自用平板车,从大山里拉出来的!
不胖在这里干什么?想撬他墙角?和他娘子私会吗?
班青雄赳赳气昂昂,差点当门一脚,直接冲进去捉j,i,an,把这个不要脸的揍上一顿!
可是他脚刚抬起来,就听到步庞爆了个猛料:“我在西雁关第一次见到你们,到现在,都已经八年了!他被追杀到四处逃窜的时候,你就无怨无悔的跟在他身边!”
班青愣住了。
“这么久的情分,他说不要你就不要了,说娶妻生子就妻生子了,他无情无义,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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