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教授用赞赏的眼神看着他说:“当然可以了,这对于你们村对于我来说都是好事儿,益民啊,我没想到你的志气这么大,我看桃源村已经是郊外过得最好的村子了,要是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
冯益民非常欣喜地说:“郝教授,那我就先谢谢你了,等我跟乡亲们商量好,再到公社里汇报给领导知道,到时候还要多多麻烦你,我们桃源村自古就困在这个山坳坳的角落,村民都是穷怕了的,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们当然要好好地把握了,农民的日子过得不容易,从年头忙到年尾,家里的收入也非常有限,我再不给他们找点儿赚钱的活计,以后这村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户人家娶不上媳妇儿呢。”
郝教授听见这句话之后更加高兴了,笑得满脸乐呵,心里还想着这个冯益民果然是个有责任有担当还有眼光的好村长,以后有机会,他一定要在领导面前为他美言几句,就冲这桃源村的发展,以后说不定还真的能成为郊外的一朵奇葩呢。
郝教授在老冯家住下了,每天都亲自到田间地头去给村里的人做指导,也经常一个人对着西瓜苗发呆。老冯家的人也没有时间去管他,他们全家老少齐出动,除了萌萌还能待在边上看着,其他的人都需要到西瓜田里帮忙,十五亩地呢,愣是用了他们整整两天的时间才给播种完毕,郝教授也结束了这一轮研究,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临走之前,他拿出一个玻璃瓶子,就打算把老冯家的太岁切一点儿回去。
这会儿,郝教授就站在那个破水缸的前面,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对着那块太岁比比划划,仿佛在想着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冯老太看见了就心疼坏了,她捂住胸口无精打采地说:“郝教授啊,你可别切太多了,这块太岁就跟我的孙子似的,你从它身上切一块肉,就是在剐我的心头肉啊,你可得仔细着点儿,够用就行了,千万不要下手太重了。”
被冯老太这样虎视眈眈地盯着,郝教授就算有心想要多弄一点儿,他也不好意思下手啊,最后就挑了最边上的地方割了一小丝,再用缸子里的水把玻璃瓶灌满,就盖上盖子准备拿回去了。
冯老太还跟在身后絮絮叨叨地说:“郝教授,你都说了我家的太岁要长到这么大,至少需要几千几万年的时间,你刚才割了那么大一块,就把它几百年的功夫都给割走了,我家的太岁还不知道要等到啥时候才能长回来呢,反正我这辈子是见不到了,你回去之后可得仔细点儿研究,别一次就给用完了,再让你这么割几次,我家的太岁就完蛋了,哎哟我这心呐,咋就那么难受呢?”
这话把郝教授说得又是窘迫又是羞愧,只觉得他好像占了人家老太太天大的便宜似的,不得不跟她保证说:“老太太你不要担心,我就是拿回去化验化验,瞬间研究一下这太岁里面的成分,这么些已经够用了,我把它放在实验室里养起来,不会再来跟你要的,你就放心好了。”
冯老太这才有些安心,掩住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郝教授,你瞧我这乡下老太太,也没多少见识,屁大点的东西我就把它当成孙子一样稀罕,你千万不要怪罪,你这一路回去可要当心啊,欢迎你下次再来我们家里做客,我老太太最喜欢文化人了,你来了我不知道多高兴呢,那行吧,你慢点儿走啊,益民,你好好送送郝教授。”
冯老太说得特别客套,还把郝教授一直送到了家门口,冯益民带着郝教授来到了山路口,看着他骑着自行车走远了,这才慢慢走回到村子里,不一会儿就从大队里响起了一阵广播声:“各位乡亲,听到广播后每家派一个代表来大队开会,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听见了吗?快点儿过来。”
村里的人刚刚种完西瓜,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呢,就被冯益民叫到了大队里,等人都到齐了,他就爬到椅子上对着大家说:“乡亲们,目前村里的春耕任务差不多已经完成了,咱们村的效率高,接下来的春天还很长呢,咱们农民播种靠的就是春天,我就想着咱们村里这么好的条件不能白白浪费呀,这次郝教授过来咱们村儿,也给我一个建议,咱们桃源村的土地比较多,山地尤其多,村子后面的龙岭光大山就有好几十座,那些小山更是多得数不清,这就是咱们村子的优势,郝教授建议咱们可以多种一些果树,比方说南方最最稀罕的菠萝蜜、榴莲还有柚子,就很适合咱们这里的气候,这些水果就算是在广州也是很稀罕的,在他们那边卖得老贵了,在咱们这里那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主意,要是能够种出水果来,这又是一条来钱的好门路,就跟咱们种西瓜差不多。”
村民们立刻就有些心动,村长的建议向来都是很靠谱的,别的不说就说这种西瓜就好了,村里的人靠着种西瓜都赚到了不少钱,日子比往年好过多了,要是能够再多一门来钱的路子,他们当然十分愿意了,甚至还非常渴盼呢。
很快就有一个村里的人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村长,你去过南方,也比咱们有见识,你提议的这些水果肯定也是稀罕的好东西,就是不知道这水果容不容易种得起来,要是都跟那些椰子木瓜啥的,种下去就不用管了,那咱们有多少就种多少,咱们谁也没专门伺候过果树,就怕到头来费了好半天劲,还没有一点儿收获,那就不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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