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子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并不是要真的走,就停下来说:“如果我没有算错,你七岁丧父,十五岁丧母,你妈把你托付给你舅舅,可你这人不知道感恩,反而在你舅舅家勾搭你表妹,被你舅舅给赶出家门,再后来,你又勾搭上了……”
“别别别,先别说了!”
吕老板流着冷汗,真是邪了门了,他的私密事儿,这个老道士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尤其是他舅舅家的事儿,连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呐。
他是个南方人,多多少少也有些迷信,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凌虚子当做高人来看待,这么一认真,他就发觉凌虚子长得仙气飘飘,确实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样子。
“道长,你刚才说我有血光之灾还请道长给我指点指点。”
“嗯……”凌虚子欲言又止,愣是不肯说话,只用眼珠子往左右两边扫了扫,那意思十分明显了。
吕老板立刻上道地说:“瞧我这记性,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请道长到宾馆里面去说吧。”
他心里还存着个坏心思,想着把这老道人带回宾馆里,不管他最后算不算得准,都要让他把化解的办法吐出来,再加上他身边都是手下,丝毫不怕这个老道士耍花招。
哼,要是这个老道敢蒙他,他吕老板可从来都不是好人,心眼子比莲蓬都多,该黑心的时候那是相当的黑心,不然也不会把化工厂开在桃源村里了。
凌虚子表现得非常淡定,啥也不说,就跟着他们来到了宾馆,一进入房间,吕老板的手下就从外面把大门给关上了。
凌虚子仿佛没有看见,自顾自地摸着胡须说:“我今天算你这最后一卦,如果不灵,分文不取,如果灵验,要收双倍。”
“没问题。”吕老板问都不问价钱,就从钱包里掏出十几张钞票,塞到睿哥儿的手上说:“够不够?不够我还可以再给你加。”
师徒两个的目的也不在赚钱上面,凌虚子压根就不看那些钱,只管盯着吕老板说:“我看你长得肥头大耳,本来命里已经带齐了福禄寿,真真是一条好命,可惜你眼下却有一桩烦心事儿,我说得对不对啊?”
吕老板的眼珠子溜了溜,认为这是江湖人惯用的伎俩,也有心想要试探他,就不肯上当,而是圆滑地说:“我哪有什么烦心事儿,道长你具体说说呗。”
“我问你,是谁建议你来这里的?那个提建议的人,是要害死你啊。”
凌虚子猛地从眼睛深处射出一道精光说:“你命里三土带一金,正所谓土多能克水,环环相克,正是大忌,你的名字里应该带有土字。”
那边上的狗腿子顿时又有话说了:“还说你不是在骗人,我们老板的名字跟土,压根沾不上边。”
吕老板却已经在流汗了,他的名字里还真的带有土字,只不过那是他以前的名字,在他发财以后就改掉了。
“别插嘴,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他瞪着那个狗腿子,态度已经跟刚才大大的不同,变得十分恭敬地说:“老道长,你请继续说。”
凌虚子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无悲无喜地说:“像你这样的命格,应该一辈子大富大贵,只要你远离有水的地方,如果我没算错,你七岁那年差点儿被水淹死了,对不对?”
吕老板猛地瞪大了双眼,着急地说:“道长,你说的太对了,我小时候淘气,经常跑到河边去玩水,后来我嫌河边不过瘾,还跑到水库里,我爹就是为了救我,才淹死在水库里的。”
他心神震撼,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被这个道士给说中了,可见他真的有本事。
凌虚子摸着胡须说:“你的命格还行,错就错在不该靠近水,我前面说了,土多了能淹水,你要想继续大富大贵,就得远远地离开水,你想想你这些年,但凡能够赚钱的事情,是不是都跟水无关?”
他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带着一股预言的意味:“你来到这个公社,不仅靠海,还有很多河流,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再待下去,非但没有好结果,反而还会有劫难,轻则伤身伤财,重则危及性命。”
“这这这……”吕老板有些乱了阵脚,他待在这里好好地呀,咋就突然要有劫难了呢。
不怪他起疑心,眼看他就要从桃源村里赚大钱,前脚刚从村里离开,后脚这老道士就冒出来了,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还都是让他趁早滚蛋,他要是还不警惕,就不是吕老板了。
想到了这里,吕老板就怪笑着说:“道长,你不会是桃源村的人派来的吧?”
“你敢诬蔑我师父?”睿哥儿登地站起来,用下巴瞅着他们说:“我师父是灵宝派第三十九代掌门人,世代都居在终南山,见过不知道多少人,你算哪根葱,我师父用得着骗你么?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说完了这句话,睿哥儿就扶着凌虚子说:“师父,咱们别理这傻帽,让他被自己作死得了,活该!”
凌虚子顺势站了起来,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你别怪我这徒儿说话直,道人我走南闯北,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把话说到这儿了,你不听就算,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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