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棋逢对手,竟是越斗越有精神。
反倒是负责看守门口的范彦诚从专注观战中醒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站得腿脚有些发麻。
这点不适对范彦诚算不得什么,他时刻不敢忘了自己把守大门的职责,却也不愿再委屈自己,于是趁着他们打得难舍难分的空子,把那张萧煜坐过的椅子拉过来挡在门口,自己四平八稳地坐着继续观战。
萧煜跟范思诚缠斗,偷眼把范彦诚的动作神态看在眼里。的确,他并没有出全力,范思诚也确实厉害得超出了他的预计,但是萧煜有他不为人知的绝技,不到最后的时候他绝不会使出来。
之所以跟范思诚耗这么久,他也是想仔细把范思诚的功夫路数摸清,想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打赢范思诚却不是最终目的,最要命的是门口还有一个高手把门。他跟范思诚打一场下来必会耗费不少体力,在他精神状态最好的时候他都没有完全的把握能胜得过范彦诚,不必说在打倒眼前如红了眼的斗鸡似越战越勇的范思诚之后。
萧煜脑子里开始谋划布局,略一想过,心头有了初步的计划,目前要紧的是保存体力。
于是,他退后两步,露出轻嘲的笑意道:“我知道你打的好算盘。你想跟我耗干体力,反正里外都是你的人,就算你被我打倒了,我也势必耗掉了五六成体力。到时你的人正好捡现成便宜。这么算来,横竖都是我最吃亏,你这是卑鄙,这样被你抓住我也不会服气。”
“你不服气又怎样?”范思诚虽然很想让萧煜对自己心服口服,但也知道在自己这一方完全占上风的情况下,并不值得拿萧煜服气不服气来赌。
最让范思诚犯堵的是萧煜的话里,居然说打倒他范思诚只需耗费他五六成体力?
范思诚冷笑,长着长长睫毛的眼睛气得发绿:“怎么说我也不会放松警惕。你别指望胜了我我就会答应放你出去。不过看在你完全不能逃出去的份上,我愿意给你相对的公平。我跟你比个输赢,这一过程中绝不让人帮忙。就算他们要抓你,也得等你恢复体力之后。这样已算是足够仁义了吧?”
“好。”萧煜心里一喜。若是胜了范思诚就能走,范思诚也就不会叫范彦诚来了,他本就不指望。但是他若胜了范思诚的话,他就有机会制服范思诚,并以他为人质,从而安全的地离开这里。范思诚说跟他比输赢的过程绝不让人帮忙,这样的结果正中心意。
于是萧煜赶忙说:“那我们先歇歇再比。”
范思诚更干脆:“歇就歇!就是让你吃过饭再比也使得!”
于是,石屋中出现了无比怪异的一幕:饭菜从石屋墙上的小孔里传进来,刚刚还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各占据着库房门口那张收取帐薄的桌子一边进食。
该吃饭吃饭,想喝酒喝酒。吃饭喝酒时两人面上还礼让。
范思诚隐约猜到萧煜的打算,却觉得自己不一定会输。因此两人面上礼让,两双眼却时刻提防着彼此。
吃过歇过两人又比,从拳脚到刀剑,两人拖拖拉拉斗了一天。一天下来,范思诚已渐显出颓势。凭着不服输不服气的气劲,范思诚咬牙坚持。
萧煜始终隐藏着自己的实力,一直寻找一个合适的一招制敌的机会。无奈范思诚着实比他差不了多少,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只能跟范思诚耗时间。
耗到第二天下午,两人开始斗起了心眼。萧煜手中镶着龙凤翡翠玉的短剑舞得又快又急,几次差点儿打飞范思诚手中的长剑。看范思诚开始落下风,萧煜出语讽刺:“范大人长得就秀气,这剑法跟你的人一样,阴柔有余,阳刚不足,根本就是女人绣花的招式!”
萧煜并不是刻薄的性子,这时说出的话却很难听。
果然范思诚就动了气。他外表斯文俊秀,尤其眼睛长得比女子的眼睛还迷人,平生最大的忌讳就是怕人说他像女人,萧煜这话无疑犯了他的大忌,怒气上涌,眼中精光暴涨,范思诚动了真怒,想到江离跟萧煜之间让人看不清猜不透的关系,更让他火气上升,飞身凌空,手中剑‘刷刷刷’舞出蛟龙出水的招式,逼近萧煜面前。
萧煜瞅准他近身一刻,身影一晃,就到了范思诚背后,没再说话,手里短剑向范思诚背心刺去。
范思诚早有防备,及时反手一挡,挡住了一半的力道,剑尖刹那划破了他的左臂。范思诚吃痛退开数步,看一眼鲜血直流的手臂撇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们两人必须要打到另一个人无力还手才算数。”
看萧煜露出稳操胜券的笑意,范思诚刹那冷静了些,“我知道你故意让我动气,我心神一乱你就有机可趁了是不?不过我也要告诉你,我之所以愿意跟你这么耗也是有用意的。”
范思诚露出狡猾的笑意,手拿长剑摆出防守的姿势,慢条斯理地说:“你在这儿久不回去,清风寨的人是不是会来救你?之前我们查清风寨买引凭的事证据不足,这次他们冲着万佛斋来,完全可以当成打劫定罪。我们来之前已调好了官兵,他们一来,正好一网打尽!过了这么久,我想他们也应该快来了。”
这话一出,萧煜也淡定不起来了。范思诚趁机攻来,萧煜心神微乱,又被范思诚抢到一丝先机,竟又成了相持不下的局面。
就这样两天过去,转眼到了第三天。这天,局面注定要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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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逆转
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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