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就提了亲事,你没见我驳来着?可不也没用吗?你父皇怕太后,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裕王气呼呼地说:“就算杨四小姐给了老三,那您也得另给我再挑。今天这两个,要长相没长相,要气质没气质。我的王妃也不能比老三的差吧?不然我以后的面子往哪儿搁?这也是以后要做皇后的人!”
贵妃忙说道:“我的小祖宗!你说这种话怎么还这么大声!被人听了去,又是一场气生!咱们母子能在这宫里安安稳稳的,全靠你舅舅在辽东。如今正打着仗,你先消停消停,等我再寻思寻思。若是你舅舅这回打了胜仗,也能再跟你父皇提一提。”
裕王撇撇嘴,不屑地说:“舅舅的本事也就那么回事,要不然怎么承恩公在朝里这些年,他动也动不得?要我说,舅舅就该趁鞑子来犯的时候,向父皇提条件,压一压承恩公!”
贵妃瞪了儿子一眼,说:“以后不要再说这种埋怨你舅舅的话,若不是他,咱们母子俩哪里能平平安安活到如今?再者,你舅舅的主意向来是不错的,你只管听着就是,别想其他有的没的!”
裕王翻了个白眼,没有做声。
贵妃继续说道:“今次这两个女孩子,也算是难得了。崔侍郎和冯学士都是庶吉士出身,也都年富力强,入阁拜相也是不远的事情。这二人年纪轻轻有如此前途,也是不易了。杨家虽好,杨阁老已经年老,好像还身患有疾。若他日一旦离世,杨四小姐的父亲叔伯都要丁忧。这几年里正是立储该使力的时候,所以杨家其实也不是太好……”
“丁忧什么的,还不是父皇一句话?夺情就是了!”裕王颇不以为然。
贵妃有些头疼,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裕王的优势就是占了长,论为人行事,持重周全皆不如安王。可他却偏偏非常自以为是,不把规矩放在眼里。她皱眉道:“夺情哪有那么容易,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读书人最重名声,连父亲丁忧都恋权不去,岂不是要被戳透了脊梁骨?你啊,说话做事前,要多想想才是!”
裕王不耐烦道:“既然您说这两家好,那就挑一个好了。个头高些,白一些的是谁家的?就她吧!正妃选个出身,以后侧妃侍妾我得找几个好看的,这您可别拦着我了!”
贵妃道:“那位是崔侍郎的嫡长女,我也觉得她好些。嫡长女教养上总不会差。等我写信问问你舅舅,他说好,我就去跟你父皇说。”
裕王翘着二郎腿,坐着慢慢地喝茶,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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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生辰
不日,宫中便传出好消息,元和帝为裕王求娶刑部崔侍郎的嫡长女。这样一来,两位皇子的纳徵礼都在六月里,元和帝本想宫中的仪式并在一起,只派了不同的正、副使去两妃家送纳徵礼物即可。岂料贵妃却坚决不肯,一定要裕王和安王的分开。
礼部备礼时,贵妃多次遣人前去验看,既要核对数目又要查看成色,把礼部闹了个人仰马翻。两相对比之下,安王的婚事如同悄悄地在备办一般,没有任何风声传出。宫内人人皆叹嫡母到底不如生母贴心。又叹皇后不智,此时她完全可以用正宫的身份来挟制贵妃,又可以拿安王的婚事来做文章,换个贤良的名声,拯救一下她岌岌可危的声望。众人却不知皇后因淑妃之死而亏心,对上安王时总觉得心慌,恨不得远远地躲开,哪里还会凑上去。
后来还是太后看贵妃闹得太不像话,派了人去礼部查看,却发现裕王妃的凤冠多预备了一个嵌珊瑚的,除了四套燕居服外,还预备了三套素夹的大衫。这多出来都是太子妃纳徵礼的规制。太后当即大发雷霆,罚了贵妃在景仁宫禁足三个月,为辽东战事茹素礼佛祈福。
就这样,热热闹闹的双喜临门以贵妃颜面尽失收场。她苦心孤诣地要让裕王高于安王的算盘落了空,只是给宫里和京城百姓平添了谈资。
当皇子婚事的热闹散去,人们褪去春裳,穿上轻薄的夏衫,宣惠的十三岁生辰就到了。
这一日,她晨起便去了太后宫中磕头,太后赏下一柄八宝玉如意。又去了乾清宫磕头,元和帝赐的乃是一匹刚满三岁的纯白色蒙古马,这种马不十分高大,却耐力十足,脾性温和。宣惠虽没有亲眼见到这个生辰贺礼,内心已是激动非常。
待回到承乾宫,贤妃早已亲自下厨给她做了一碗长寿面,并盯着她吃得干干净净。而后她方才笑眯眯地道:“你父皇赐给你一匹骏马,我这里给你预备了鞍辔,还有两套骑马穿的鞠衣,你可喜欢?”
宣惠高兴地一把抱住贤妃,将脸埋在母亲的胸口,抬头时却是两眼红红。
贤妃讶然道:“你这样却是为何?”
宣惠趴在母亲肩上,喃喃地说:“我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偷来的,不,是借来的……”终有一天会还回去。
贤妃不明白女儿在说什么,只是轻柔地抚着她的头发,轻轻地安抚着女儿。
宣惠深深地吸了口气,暗自祈祷田登文一定要不辜负她的一番努力,要打了胜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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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宣惠照旧却被梁瓒请到了端敬殿。
“原本想昨日就把这样贺礼给妹妹送去,只是我花了好多心思在里头,着实想看看妹妹收到贺礼时的样子,就自私地留到了今日。”梁瓒笑道。
宣惠亦笑道:“三哥不必客气,昨日你送到承乾宫的‘俗物’我也非常喜欢!”
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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