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就说,大公主嫁人,论理该是夫家的喜事,咱们家可谈不上有多喜。”
宣惠道:“那她是想要二哥早点成亲咯?那她去求父皇,让礼部早点去崔侍郎家请期不就完了。干嘛非要说是给太后冲喜呢?”
李静媛道:“谁说不是啊!可把外祖母给气坏了,当场就沉了脸不说话。后来越想越气,连茶盏都摔了好几个。”
她见端敏和宣惠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好,就转了话题:“话说端敏姐姐,你二月底就要出嫁了,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吗?”
端敏不好意思地答道:“差不多的都准备好了,剩下零碎随用的东西,等那之前几天再开始收拾。”
李静媛便上前挽了端敏的手臂,笑道:“你带我去看看嘛!听说昨日尚衣监就把喜服送过来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宫里做的呢!”
端敏便带了李静媛和宣惠去瞧她的备嫁之物,到了申时两个才从凤阳阁出来。
李静媛问宣惠:“端敏姐姐出嫁,你准备了什么贺礼?我现在天天跟着母亲住在慈宁宫,想找些东西挑挑也不方便。”
宣惠道:“我预备了一副帐子,是我从南苑回来就开始绣了。现在差不多都做好了,只差在帐顶缀些流苏,再挑副好些的帐钩,就齐全了。”
李静媛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问道:“你?绣帐子?我没听错吧?”
宣惠想起当初她说要绣副帐子给端敏送嫁时,贤妃脸上的表情,便笑道:“是旌云姑姑带着我一起绣的,刚开始不行,后来慢慢才上手了。”
李静媛不满道:“那也算是会绣大件的了。本来你我都不怎么学女红,现在你悄么声地学会了,就剩我一个给人看笑话,你真不厚道!”
宣惠翻了个白眼,心说李静媛今天一直好好的,能忍到现在才抽风也是不容易了。宣惠便没再跟她计较,一迳回了承乾宫。
贤妃已经听说了贵妃要求早点给裕王办婚事的事情,她听了宣惠的转述后,叹道:“贵妃实在是……为了给裕王争储位,想了一出又一出。给太后冲喜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不怪太后要生气。”
宣惠纳闷道:“二哥早成亲跟储位有什么关系?谁能当太子也不是成亲就行的吧?”
贤妃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了,跟你说说也无妨。你就算嫁到天边去,只要你是公主,裴世子有朝一日还要继承爵位,你就不可能离朝堂远。裕王早日成亲,就能早点有子嗣。说句犯忌讳的话,康王如今八岁了,身体却一直……不大好,时常头疼脑热的。如今太后问起来,皇上只说康王年幼,早日立储怕折福。到来日议储的时候,若康王身体还是不见好转,而裕王不但身体康健,又早早诞下子嗣,朝臣那边怕也有的说。”
宣惠想到梁瓒,感觉所有人都自动地把他排除在储君人选之外了,不由问道:“那三哥呢?他不但身体好,每次父皇交待的差事都办得妥妥当当,怎么就没人想到他呢?”
贤妃吓了一跳,忙道:“你小声点!被别人听到了,不是平白给安王惹祸吗?”
宣惠嘟嘴道:“这也是实话啊!三哥什么都挺好的,怎么父皇就看不到眼里呢?”
贤妃叹道:“不是你父皇看不到,当初淑妃之死……没那么简单,有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安王做太子的。”
宣惠旋即想到了皇后、太后、承恩公一家,气道:“那如果父皇一定要立三哥做太子呢?”
贤妃摇了摇头,扶着宣惠的肩膀,认真地看着她说:“世上人有千万种,有人靠宽容活着,有人靠不宽容活着。宽容的人总是更容易妥协让步,因为他更在乎,更怕伤害到任何人。不宽容的人却总是咄咄逼人,会不择手段达到目的。你父皇也是无奈,我朝以仁孝治天下。若宫中传出一丝皇上不孝的谣言,外面自然有人替……大肆传扬。所以,你要理解你父皇……再者说,做皇帝未必是天下第一得意事,我倒宁愿你父皇是个藩王,咱们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次日一下早朝,元和帝便匆匆赶往慈宁宫。一进内室,他便向太后请罪:“儿子昨儿晚上才听说贵妃胡闹的事情,今日特来向太后请罪。”
太后靠在大迎枕上,头上戴着沉香色的缀珠抹额,一脸病容,两颊却是通红,显然被气得不轻。
她半晌才道:“胡闹的人没来,皇帝倒先来了。嫁给你还真是有福气,这么着还能被护着。”
元和帝见太后搭了腔,便松了口气,道:“儿子来时已经着人去叫贵妃过来,给您好生赔个不是。”
太后道:“我懒得理会那个拎不清的。我只问你,贵妃提了这个意思,你是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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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择日
元和帝恭谨地答道:“端敏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若紧接着就再办喜事,怕是二十四监和礼部那边都要忙不过来。更何况,老二已是亲王,成亲的规矩比端敏的还要多且琐碎。”
他一边说,一边觑着太后的神色,见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就接着说道:“贵妃这个主意,实在是再坏不过了!您别生气,儿子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太后手里捏着枚果子,低着头转来转去地看着。等元和帝说完了,她才抬起来头,说道:“既然贵妃那么想提早办亲事,那就办好了!办完了就赶紧去就藩,省得留在京城里一个两个的给我闹腾!”
元和帝一惊,问道:“太后,是否有些太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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