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以首席长老之位相待。
当然,他是有过疑心的。
直到现在。
这少年公子仍旧未放下戒心,却没有证据证明:桓镜就是和桓容狼狈为奸,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索性,便先这样均衡着,等血洗过后,新的势力翻盘,到时候,再从年轻一代中选出接替者。
对公子来说,这亦是他看好姜夏的理由。
这个孩子是阮家遗孤,不像桓镜一样来历不明,更重要的是,她有家仇要报,这样有弱点的人,才可以放心利用。
和她姐姐不同,这个孩子心里眼里都没情,便不会误事。
公子始终记得,记得阮苓自荐过枕席,不是她不好,而是耽于情爱的“刀”,就不再锋利。
楚怀瑜需要的是,一个不会喜欢他,也不会喜欢别人、忠心耿耿的人,像明媚和白夜那样。
他看着姜夏,看着她眼底什么都有,有情有义,却独独没有爱,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桓镜。
修罗门中遍布眼线,昨夜里桓镜试探姜夏的那个门咚也被影子们记录在册,画像供公子过目。
他当然知道,姜夏是个木头。
纯天然的不开窍。
那不是年纪的问题,就是脑子里缺那根弦。修罗门里有许多比她小的,八九岁,不一样情·窦初开,偷偷爱慕着他们的桓长老桓镜吗?
公子了然一笑,他的居所位于这云端之上的树屋,站得高些,虽冷,却也比别人看的多些。
他也是真的相信,假以时日,眼前的孩子可以成为天下第一。
就说阮苓,他已让明媚探了虚实,那女孩子体内有着不符年龄的五十年内力,那么——
不出意外的话,被世人追逐的阮家那颗丹药,涨百年功力的丹药,在剩下这个孩子体内。
说来,公子在特意救下两姐妹后便隐有怀疑。
之后,再经过蛊王的选择,便彻底能肯定,他假设的没错。
至于雌雄蛊的安排,其实一开始,公子便是更看好阮苓。所以给她的测试里,安排的是保险且万无一失的雄蛊王,阴·阳调和。
姜夏的话,是个意外。
亦或是惊喜,这个公子原本以为胆小怯弱的女孩子,每每出人意料。相较而言,现在的姜夏,远比阮苓符合他的期待。
便只需,历经时光打磨。
少年公子扬起衣袖,拿了把精致的刻刀,如雕如琢,在姜夏那把雪白清冽的刀柄上,刻下隽逸小篆,“第二”。
他认真时外好看,便是隐在狐狸面具下,周身的气质也不由让人侧目,朗朗君子,世无其二。
姜夏就撑腮望着他,欣赏传统民俗工艺之篆刻。
她的眼里实在没有风月,便是日光浅浅笼罩彼此,也无法让人生出绮思,倒像爹和女儿。
少年公子便笑,问她:“你为何不喜欢桓镜?这里所有的女子,没有不喜欢他的。”
姜夏抬眸看他,无所谓道:“喜欢他我还不如喜欢你呢……”
这寥寥一句,让少年心悸。
可下一秒,那孩子又补充道:“或者白夜也好。”
“反正啊,桓镜不行。”
“为什么?”公子不由停下手中篆刻,认真问道。
姜夏顺手接过刻好字的刀,边打量边说:“很简单,他现在是修罗门中第一,至少在我打败他之前,我都不会看他顺眼。”
你见过倒数第一喜欢第一的吗?
公子哭笑不得,定定望了她好久,才说:“你果然和别的孩子不同。”
他不禁问:“不觉得委屈吗?”
“什么委屈?”女孩子眉眼落拓,那份倔中尽是大气。
“我是说,”公子拉过她纤细的手腕,那里还依稀可以看见昨夜绳子捆绑的痕迹。
“这个啊?”姜夏很快收回手,没心没肺笑道:“早过去了啊。”
公子心中便没来由轻颤了一下,那样的痛苦,甚至是每月一次,却这样云淡风轻。
楚怀瑜自认,他在十岁这个年纪时,远不如她。
加之七年隐忍,少年终究是觉得委屈的。
可姜夏的出现,撼动了他一向的认知,少年不禁再问:“你…不觉得辛苦吗?”
“辛苦啊。”姜夏始终淡淡,嘻笑道:“可众生皆苦,非我一人。”
谁活着都不容易,她有什么理由顾影自怜、自怨自艾?
如果知足些,看到自己拥有的,尽力挽留自己失去的,放下注定要丢掉的。人生会快乐许多。
“是吗?”
“……倒是我执着了。”
少年公子忽绽唇一笑,用他那清和淳正的嗓音念道:“众生皆苦,非我一人。”
倏尔他提笔,抬袖间已书下行云流水的八字。
于是,姜夏又看到了传统文化艺术之书法。
她都差点想给楚怀瑜鼓掌了,可到底忍住了,因为公子反手一转,把沾着笔墨的狼毫塞到了她手里,道:“便由你提名吧。”
“提、提名啊?”姜夏的手僵在空中,她一个现代人,毛笔字不行啊。更别说写自己的名字了。
咽了咽口水,姜夏大气不敢出一声,她拿着那笔,灵机一动,往刀柄上刻好的“第二”两字上一抹,再往雪白的宣纸上一压,就这样留下了名。
公子的笑声便更清亮了。
在姜夏提刀走出树屋时,少年似看透一切般说道:“阮小七,等下次来,我教你写字。”
姜夏应好,落荒而逃。
心道:现在没点文化都不敢往古代穿了啊。
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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