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了几下,“那看来她今天是吃不成饭了。”
他低叹一声:“可惜了。这些菜都是她喜欢吃的。”
夙离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沉沉压来,挟裹着暴风骤雨般的冷酷,桃言正夹菜的手一抖,刚夹起来的一个肉丸子就这样被抖落在地。
他沉沉呼出一口气,淡定地将筷子伸向另一盘菜。
“放心吧。几顿不吃不会饿到她的,相反,她现在睡下对她更好。”
夙离敛眉垂眼,摸了摸桃夭苍白的脸庞,抱着她的另一只手更收紧了些。
桃言转头看了他的动作一眼,没说什么,只道:“这个月你没什么事就都待在她这里吧。也不知道她这一觉会睡多久,有你在她身边,可能她会更好受一些。”
夙离知道他说的意思,只淡淡点了点头,随后,他站起来,将桃夭打横抱起,“我先送她回去,这样子不好休息。”
然后他也不等桃言说什么,就抱着桃夭往阁楼方向去了。
桃言坐在椅子上,看着夙离高大冷漠的背影逐渐走远,这才收回视线。
“真希望他们俩能……”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消下去,只是又懒散地开始吃起来。
桃夭很轻,抱着轻飘飘的,像是一支羽毛,随时可能飞走,夙离抱着她的手加紧了些许。
夙离小心地将桃夭放到床上,给她掖好被子,坐在床沿上深沉地凝视着她的睡颜。
熟睡中的桃夭看起来很乖巧温顺,一点都没有醒着时的明艳生动,尤其她现在脸色苍白,他甚至能隐约看见桃夭苍白脸色下青色的细小血管。
她呼吸清浅,不仔细听,甚至有些听不见,夙离修长的手指停住在她脸上,一下下摩挲着,黝黑的眼里深不见底。
他从不知道失去了这个东西,对她影响会那么大,倘若他贪心一点,只想将她的东西据为己有,随便找个偏僻的地方隐居下来,她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他,然后,哪天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就算是他惦记着要把这个东西物归原主,不也找了她这么多年,才在这个小镇上,误打误撞地寻到她么?
夙离把桃夭白白的软软的小手握在手中,低喃了声:“真是个傻瓜。”
可不就是个傻瓜,明知人界凶险,还敢悄悄跑出来,救人就救人吧,连自己的宝贝都不放好一点,丢了也不知道,若不是东西掉在他这里,那她怎么办?
夙离的眼睛是很纯粹的黑,但在黑中又有点不显眼的红丝,这是因为灵在他体、内的缘故。
他的眉眼深邃,冷着脸时,格外有压迫感,他的唇线很漂亮,唇瓣却很薄,唇色清淡。
此时他难得对着熟睡中的桃夭柔和脸色,黑眸里浮上心疼,唇瓣抿起。
这一坐,夙离就在桃夭床前守了一夜,虽然一夜未睡,但他依然精神熠熠,看不见丝毫倦意。
天边翻起鱼肚白,乌压压的黑暗被驱散,太阳渐渐升起来,透过窗扉进入室内的阳光并不灼热,但还是带着暖意。
桃夭依然闭着眼睛,睡得沉沉,不见醒来的迹象。
夙离不知她要睡多久,他正准备起身下楼去问一下桃言要不要紧,就见到桃夭的眉头突兀地皱起来,苍白的脸上浮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
他一惊,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
夙离伸手蹭了下她的脸,烫的惊人,却又不是发烧的样子,桃夭唇瓣开合,呢喃着模糊的字词,素白的小脸皱成一团,看起来极为痛苦。
他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直到桃夭嘤咛一声,“好疼……”
夙离像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脉似的,倏然站起来,动作迅速地掀开被子,抱起桃夭就往楼下冲。
他刚踏上楼梯,就见到桃言从楼下走上来,夙离也顾不得什么,急切地喊桃言,“你快上来看一下,她难受的厉害。”就差伸手去拽桃言了。
桃言一惊,加快步子上楼来,远远嘱咐他:“先把她放到床上。”
两人回到屋内,桃言看着桃夭的状况,敛眉思索半响,才从袖袋中取出一瓶药。
他倒出一颗通体红艳的药丸喂给桃夭,神色不但没有轻松下来,反而越发凝重。
他皱紧眉头,“我记得,昨天我亲眼看到她吃了一颗药的。”
按理她现在不应该这么难受的,可是她却……
夙离不太了解其中的内情,他见到桃夭吞下药后,脸上的红晕逐渐褪去,神情也慢慢平静下来,就松了口气。
此时听了桃言自言自语的一句话,他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既然吃了药为什么还这么难受?
桃言也很茫然,他迟疑着摇了下头,“我……也不清楚。”
他心里隐约闪过一个可能性,霎时惊得他后背出了层冷汗,这个可能太过可怕,桃言拒绝去想。
见夙离眼中的寒意越来越重,桃言苦笑一声,“我真的不清楚。但我知道,你们……”
夙离追问:“我们什么?”
“你们……的问题要快点解决。”
桃言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来,而是换了另一个话题。
好在现在的夙离全副心神都放在桃夭身上,没注意到他的反常。
夙离握紧桃夭的手,“她不会再疼了吧?”
“我也不知道。”
桃言把手里的瓷瓶放在桌上,担忧地看了眼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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