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真正想问的是,蓝森看起来有心事,他怎么了,是不是在游乐园不开心,但又有点怕对方真的不开心该怎么办。
——可是这样不好,在意的事情躲着不问是没用的。
连恰这么想着,给自己打气似的握着两个拳头,做了个“f!”的手势。
另一边,蓝森买了两支最大的火炬冰淇淋,没要看起来就软趴趴的蛋筒,要了华夫筒,还写了张纸条嘱咐给其中一个多浇一层巧克力浆。
巧克力浆裹着香草冰淇淋,很快冷却下来,形成一层硬而发亮的外壳,蓝森付了钱,一手举着一支火炬往回走。
头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摇摇欲坠,蓝森下意识地使劲儿晃了一下脑袋,发现是帽檐上的蘑菇夹子松了,被他这么稍微用力甩了一下,整个夹子就松脱开,掉到地上弹了两弹,骨碌滚了一圈,恰好挨到连恰脚边。
“啊掉了……”连恰急忙捡起了胖蘑菇,仔细拍拍土,又吹吹,想递还给蓝森,却发现对方左手一个火炬,右手一个火炬,根本腾不出空。
“……呃。”
“……”
蓝森稍微往前凑了一点,弯下腰,把自己脑袋上戴着的棒球帽凑到连恰跟前。
“哎?”
蓝森默不作声地看着连恰,一脸无辜,姿态乖巧。
当蓝森放松了目光的时候,那双蓝眼睛是相当漂亮的——平时经常垂下视线,偶尔还有刘海儿挡着,很难完全看清楚那对眸子的颜色,可是当靠近了,直勾勾看着时,会发现那和晴空下的海水一样,澄澈碧蓝得令人心动。
至少,连恰清楚地感觉到,她的胸腔左侧,某个器官“咚”地跳了一下,几乎要撞散她的肋骨,无比有力,也无比疼痛。
——疼得让她觉得有点害怕。
连恰抿了抿嘴,把那一瞬间不寻常的感觉压了下去,笑眯眯地点着头说交给我吧,然后伸手,很自然地把蘑菇夹子重新别回了蓝森的帽檐上。
她想除了她自己,是没人知道她的手指有点儿颤抖的,在她瞥见蓝森的眼睫也那么轻颤的时候。
蓝森站直身子,把左手的巧克力外壳火炬递给连恰。
两个人并排坐在长椅上,各自默默地啃冰淇淋吃。
虽然只是五月份,但是下午的天气没有那么冷,这天阳光又很好,晒着暖融融的。
“已经到了能在外面吃冰淇淋的时候啊。”连恰感叹,在蓝森的目光看过来时,很自然地接着解释了,“我没办法冬天在外面吃冰淇淋,因为风就很冷了,还要吃特别冰的东西把冷风一起吸进去,那样肚子会很难受,所以能吃冰淇淋的话,就是天气开始暖和啦!”
蓝森点了点头,冬天他会煮很多热饮,果茶或是热巧克力,到了冬天也可以给连恰喝——这个想法让他忽然愉快了起来。
“……”
“……蓝森先生。”
“?”
连恰的表情看起来太严肃了,还混合了一点忧愁,蓝森不由自主地关注了起来,他稍微把身子往前倾,看着连恰的眼睛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开口,说什么都不要紧。
连恰却像受了惊似的移开了目光——她把惊吓掩藏得很好,如果不是蓝森一直不错眼地看着,恐怕也不会发现。他对此感到困惑,莫名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吓到了对方。
回溯初中,他面无表情看着人的时候,的确曾经把胆小的女生吓哭过。
连恰垂下视线,默默地抬手拍拍自己两侧的脸颊,想把那种慢了一拍的热度拍下去。
“我觉得你从之前开始,好像情绪一直不太好,虽然也可能是我多心啦……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是因为不喜欢游乐园吗?”一只放在大腿上的手下意识地揉捏着裙摆花边,“现在时间还很早,要是不喜欢游乐园的话,我们就去玩点别的吧,我也不是……也不是非要在游乐园里啦,虽然我确实很开心!但是要是蓝森先生不开心的话,我也会觉得……”
女孩抿了抿嘴,腮帮子又好像纸杯蛋糕似的鼓了起来:“……有一点情绪低落吧。”
声调压低了,好像在说悄悄话似的。
“……”
蓝森把手里吃了一半的香芋味大火炬递给连恰,连恰问都没问就接过去了,一手举着,一手啃自己的,看着蓝森把左腿叠上右腿,便签纸放在大腿上,低着头一张一张给她写字。
她发觉每次看着蓝森给她写字的时候,她心里都很满足。
[确实有一段时间我的情绪不是很好,但并不是因为讨厌游乐园,是因为我很困惑。]
[被人误认成情侣的时候。]写下这句话,蓝森忽然很想叹气,他忍住了,[我忽然发现,我搞不懂“喜欢”这件事,我在思考为什么他们会误认,所以那段时间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他狡猾地撒了谎,写了半真半假的话。他确实烦恼了,确实在思考,这是真话,可是,他在思考的事情全都绕着连恰打转,这部分是谎话。
蓝森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忏悔了变坏的自己——他实在是忍不住,很想听听看连恰对“喜欢”的看法,就像小心翼翼的投石问路一样,在踏出步子之前,先看看前面的路是平坦还是崎岖。
“啊,是因为那个啊……”
而连恰相信了他的谎话,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把纸条叠了起来,咬了一大口冰淇淋,咽下去之后,有点无奈地耸了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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