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被思念和担心折磨的忍无可忍,费尽周折拨打长途电话,“嘟嘟”的声音让人绝望。有一次,好不容易有个女人接起电话,回答她的是冷冰冰的三个字,他不在。
“他不要我了吗?他一定是不要我了。一有了更好的女孩在身边了啊。”那一瞬间,她像个被掏空内脏的躯壳,失魂落魄,一片空白。
雪后初晴,红彤彤的太阳挂在天空,没有一丝热度。她收到了他的来信,轻飘飘的像一根羽毛,没有一点分量,与以往的大不相同。
她攥着信,仿佛那是一枚*,久久不敢扯开。她猜不出里面究竟说了啥,她害怕,非常害怕。她又很盼望,急切的想知道内容。
跑回宿舍,打开信封,抽出一张菲薄的信纸。不用看内容,单单是称呼已经让她绝望。
“苏英”,他竟然称呼自己的大名?他说过,一辈子都不会这么称呼他,除非再也不见,她永远是他的英子。
她颤抖着,鼓足了勇气,透过迷蒙的双眼,努力看清信上的一行字:我要结婚了,忘了我。
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咬着嘴唇,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打湿了信纸。
她的天塌了。她不相信,不接受。
一向柔弱的她,做出了一个令自己都惊讶的决定,去找他,当面问问,这是不是真的?
“太远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又冰天雪地的,怎么去?别傻了,早该忘了他,找个男人嫁了,我当初怎么说你来着,你就是不听,白白等了这么多年?”莉莉搂着她,又生气又心疼。
“我不相信,必须去看看。你替我两个班,我见到他问个明白就回来。”苏英挺着僵直的后背,下定了决心。
“好吧,真拗不过你。”
火车吭哧吭哧了二十四个小时,苏英早已经冻成了冰棍,终于到了他所在的城市。
一路打听找到了他的单位,她迫切想知道真相,可是又害怕知道真相,她跺着脚在门口的积雪里转圈。
“闺女,进来暖和暖和,别冻坏了。”传达室一个和蔼的老大爷热情的招呼她。
“这是防疫站吗?”
“是啊,你有啥事?”
“我想打听一个人,李扬是不是在这里上班?”
“是啊,您是他什么人啊?”
“我是他,是他同学,路过这里。”
“真不巧,他前几天辞职了,说是跟着父母出国了,好像是去结婚。”
老大爷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她身子摇晃了几下,险些摔倒。
“老头子,乱说啥,真是越老越讨厌。”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拉住她的手,“来坐炉子边上,喝点热水暖和一下。”
“谢谢, 我走了。”她挣扎着起身,踉踉跄跄出了院子,眼泪哗哗的流下来。
她漫无目的徘徊在陌生的大街上,心里只有一句话:“李扬,你好狠心。”
她不知该何去何从,如果能够的话,就这么冻死算了。
“你这个死老头子,做这伤天害理的事,你看那闺女多伤心?”中年妇女看着苏英失魂落魄的背影,指着老头鼻子骂着。
“我有啥办法长痛不如短痛,等这闺女回去后就想开了。”
在火车站里呆了一宿,苏英孤零零的回来了。
“你回来了,你说话啊”莉莉摇晃着她僵直的身子,大声叫喊着,“你别吓唬我啊,哭出来吧。”
苏英呆坐在床上,一言不发,死人一般宁静。
“你找到他了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值得。”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突然,她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
“天涯何处无芳草,他不要你,还有好多人排着队要你呢,”郑莉气的脸色发青,气呼呼的说,“不哭,三只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不一样,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闭着眼随便抓个就比他强百倍。”
“你不知道,我的心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你啥也不少,一根毫毛都没少。”
每当想起这一幕,莉莉的心就同猫抓一样难受。
☆、第十五章 偶遇郑莉
老汪终于醒来了,他张开眼,看到满头大汗的苏英,奇怪的问:“你是谁?”
“我是苏英啊,你不认识我了?”苏英削瘦的脸颊露出欣慰的笑容。
老汪皱着眉头,努力思索着。过了好久,他费力的摇摇头,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主治医生告诉苏英,老汪能醒过来已经是奇迹,他的智力需要慢慢恢复,至于究竟啥时候能恢复到啥程度,谁也不知道。或许是一年半载,也或许是一辈子。
不管怎样,老汪能从阎王爷手里逃出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说智力减退,下肢还没有直觉,苏英却相当知足。
人是最重要的,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希望。她早打算好了,最坏的结局就是老汪一直是八岁孩子的智力,再也不能复原,她会义无反顾的像妈妈照顾他走完人生道路。至于腿,如果瘫痪了,就买个轮椅,这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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