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是她的不耐烦让君朱两人感受到了,两人告辞了,并未多留。
“不愧是皇子世子,果然风度斐然。”管氏一脸赞叹。
谢意馨撇撇嘴,没有搭话,而是领着谢觅瀚迎上前,挽住她祖母的手,而谢觅瀚则抱住谢家奶奶的大腿,两人亲切地唤了声爷爷奶奶。
持节公捋着花白的胡子,呵呵一笑,红润的脸庞皱纹舒展。而谢奶奶看着手拉手的姐弟俩,早就欣慰地笑眯了眼。
门外毕竟不是说话的地方,众人拥着两老往家门走去。
☆、第四章
体谅两老周车劳顿,众人并未多呆,说了几句闲话便纷纷提出告辞了。谢老夫人也没多留她们,只说过两日缓过劲来后再聚聚,顺便把堂二奶奶请过来。文氏管氏两人自然不会反对,又奉承了几句好话,她们才各自回房。
而谢意馨则被她谢老爷子留了下来,如此一来,管氏走时脸色不是很好,公公婆婆就是偏心眼,同样是孙女,她家蓉青分到的宠爱尚不及馨丫头的一半。
从两老崇德园出来,谢意馨抱着小家伙温和地与文氏说了几句话,又与小家伙约好了明天到崇德园的时间。小家伙才牵着他母亲的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文氏松了一口气的表情让谢意馨哂然一笑,她变化那么大,恐怕文氏也有疑惑和担心吧。文氏不反对瀚哥儿与她亲近,但是也不放心让儿子去她的春暖阁,到崇德园,她便无碍了。毕竟姐姐不是亲的,祖父祖母可是亲的。
如此,谢意馨又在崇德园呆了两刻钟才回房。
春暖阁
谢意馨洗了头,拿了一本书随意斜倚在炕上,春雪拿了张干帕子擦拭着,半湿不干的时候,她停手拿了一个精致的小罐子出来。
“不用擦头油了,你把头发擦干就行。”她粟色的头发,不够黑亮,但发质不错。上一世她对此很在意,经常高价弄回一些稀奇古怪的头油,就为了能让头发更黑亮一点,以讨朱聪毓的欢心。
一想到朱聪毓,难免想到现下的状况,如果不是她突然重生,恐怕现在她对他已暗生好感了吧?
“三小姐,奶娘做了你最爱吃的马蹄糕。”春雪轻声打断了她飘渺的思路。
谢意馨回首,只见奶嬷捧着一小碗马蹄糕讨好地笑着。
春雪擦干了头发,将油灯的灯心挑了挑,然后默默退到一旁。
谢意馨放下书,看了一眼奶娘小心翼翼的神色,暗自叹了口气,这几天奶嬷做小伏低她不是没看见。春雪说她还偷偷抹了泪,她听着心里也难受,可一想到死前她儿子的背叛,她心里有芥蒂,再加上刚回来那会心绪不稳,也不管奶嬷对林同的事是不是知晓的,便发作了她。甚至还一度想将她换下来。
经过了几天,她也冷静下来了。她想起以前她爷爷说过的一句话,当你得势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成为你的助力,正所谓花花轿子众人抬,而当你失势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会成为你的阻力。愈是失势,考虑就愈要周全,必须把所有可能成为不利因素的事物都考虑进去。
以前她总是不轻意怀疑别人,当时她让林同去办那些事的时候,已经为他们想好了后路,可她并没有说出来。而对林同他们来说,再大的恩情也比不上性命重要。
可以说,林同的失败,她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她没想到人心难测,只让他们看到了自己孤注一掷,不知道她已为他们谋划了一条生路,以为她这是拉着他们一起死,难免有人生出二心来。
哀兵必胜,那是在士兵没有退路的情况下,如果有退路不用死,那结果便截然不同。
想明白这点,她的思绪便回到了奶娘的处理上。诚然,别人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待奶娘。只觉得她无缘无故重惩了奶嬷,威风是竖立起来了,但却无法服众,而且会让人觉得自己喜怒无常,寒了身边奴仆的心。
自然,她也不能为了还尚未发生的事迁怒于奶娘,但难免心中会有芥蒂。
她只需记得,奶嬷的儿子不可深信,不能作为心腹,只能当作一般的奴仆来使唤,核心的机密事件她是不会交给他了。
若是以前,她也不必考虑这么多,想做便做。
可是,她在这个家中,大事上是没有发言权的,她爹她爷爷不会听她一个小姑娘的,就算她是谢家的嫡女。她的身份,能让她得到家族很好的照顾,再多的,很难。当然,如果她有那个能力,她爷爷也不是那种古板的人,也会听取她的意见。
在大昌国,对女人有约束,但只要有能力,也不会被埋没。京城十大阀门家族之一的温家,上一代的家主就是女的。
所以,她想改变谢氏家族,那她就得在外事上能说得上话,那她就得给家人一个识大体明事理不任性胡闹的形象。而且那她在很多小事上就不能再凭喜好行事了,毕竟于小事见其脾性。一个刁蛮任性肆意妄为的娇娇小姐,有何资格在大事上指手划脚?
再想起今天众人都走后她在崇德园的情景——
“馨丫头今天怎么啦?”谢老夫人慈爱地问,“你之前不是与三皇子及安国侯世子玩得挺好的吗?怎么今儿见你,似乎待他们很冷淡啊。”
谢老爷子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并不插话。
但因为多年的社交历练,让她对旁人的目光极敏感,她能感觉到她爷爷其实是关注自己的,难道祖父很在意她的答案?
以她本来的性子,定是任性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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