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先诚从来没想过这个,有点震惊地看着侄子,可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事实何尝不是这样呢?
“伯祖母这是是嫌弃二伯不会种地。虽然我们家没拿多少收成,可不管是雇长工,还是把地租出去,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她这是看上姑父能干活了。哼,姑父那就是一卖嘴的,骨子里懒惰贪婪,和大房一家如出一辙。这一回她可算计错了,等着瞧吧,她两家今后有的是吵架的时候,伯祖母是怎么欺负你俩的,姑姑会全部说出来,你们只需要洗耳恭听就是了。”
听到文瑾把大房一家说的那么不堪,二伯夫妇面面相觑,他俩的内心,如莲花般纯洁,哪里能想来这些卑鄙龌龊?
钱先诚皱皱眉头:“且看着吧,若是如此,没亲戚也罢。”
他还是不太相信,可又觉得事实面前,不得不信。
韦氏点头,他俩虽然磨叽,但却都是孤芳自赏的性子,绝不会和那些无耻之人拉关系论亲情。
文瑾见谈话基本达到目的,这才松口气:“吃亏占便宜,二伯和二伯母一贯不当回事的,这次生气,主要觉得大房不把人当回事,还有,觉得那是二房的产业,是我和文翰的,大房不该那样占了去,对吧?”
“是!”说到这里,二伯夫妇的脸上,依然愤愤的。
“算了,二伯,你去大房那里说一声,让他们请来镇长和几位耆老做个证,咱两家写下字据,把事情说清楚,别我们辛苦一场,把山跟前的地拾掇好了,他们又来抢夺,这一回,务必写清楚,地契也要拿到我手上。”
二伯夫妇又面对面看了一眼,最后,咬牙点头。
天快黑了,大房那边,见二伯服软,兴奋异常,当即便去请人来作证,杨柄娃和姑姑钱串串,也连夜赶了过来。
钱先诚先拿出一份字据,上面大概写了两家换地的过程,意思一看就是大房怂恿,杨柄娃和钱串串自愿,二房是被逼无奈。
“二弟这是什么意思?”钱先诚非常不高兴。
“没有什么,既然地都换了,今晚的证人有没有也无所谓,你们两家愿意,就在上面画押按手印,不愿意,咱们什么也不说。”
虽然在朝廷律法上,地是已经换过了,可那名不正言不顺,若是能请人作证,可就另当别论了。
但这个前提,竟然是让事情大白于天下,钱先贵很生气,非常不乐意,可杨柄娃却跃跃欲试,还不停地“大哥,大哥,这没有什么。”的劝解。
最后,钱先贵被拗不过,在上面按下了手印,二伯才在两家更换土地和宅子的字据上,按下了手印。
镇长和耆老看钱先诚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同情,但别人家的事情,他们也不好插手,最后,纷纷在证人字样后面,写了名字,按下手印。
事情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文瑾很奇怪,以大房人的刻薄,为何会花这么大的力气,帮杨柄娃和钱串串呢?难道,老焦氏真的顾念她和钱串串那份姨甥之情吗?
事情反常必为妖,可大房到底为何这样,文瑾还真想不出来。
二伯想趁他请假回来的两天,把家搬了,杨柄娃不愿意,他才不想住草屋呢。
“你们想换就换,想不搬就不搬不搬,地就干脆别换了。”
文瑾从来没见过二伯还会发飙,还能把话讲得这么利索。
她忽然想起二伯昨晚嘴里念念叨叨,大概是在背这个吧。
“哎呀,二兄弟,你想怎样”钱串串妖妖孽孽地走上前。
据说钱串串小时候,长得特别好,皮肤白眼睛大,老焦氏去姐姐家,一眼就看上了,她嫁来一直没孩子,便哭着闹着,最后,终于让外甥女做了养女。
钱串串原本姓李,这里人喜欢把女儿起个串儿连儿的,就是希望儿女连成串,多子多福。没想到这个寓意吉祥的名字,到了钱家,却充满了铜臭之气。
钱串串眼睛是够大的,就像一对大汤圆,眼仁小,眼白多,让人看着心里发瘆,皮肤白得没有血色,嘴唇很红,只是偏大,露出发黑的龅牙来,她装模做样摆出娇滴滴的神情,还捏着兰花指,文瑾差点没有恶心死。
见二弟被压住,钱串串得意洋洋地笑了一下。
“姑姑,姑父,你们怎的这么笨明年是寡妇年,不宜搬家婚娶,后年是光棍年,搬家更不好,难不成,你想每天跑六里路来种田?”
“什么?”钱串串从来没听过此事。
“这都不懂,腊月二十九立春呢,明年一年,是无春之年,搬家死男人,还要受穷受苦一辈子。”
腊月二十九立春,钱串串倒是知道,她见文瑾说得一本正经,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她之所以想搬到镇上,就是算卦的说她不宜住在山窝村,把她“窝”着,翻不了身,发不了财。
带着满腹疑虑,钱串串又去打听了一下,谁也说不清,没有立春的年头,是不是不宜搬家,但肯定不宜婚娶,又有人说诸事不宜,众说纷纭,但没有一个人敢保证说是个好年头,杨柄娃最后下定决心:“搬家!”
腊月也不是适宜搬家的月份,冬月只剩几天了,两家那个匆忙。关键是杨家特别匆忙,钱串串是个懒人,家里的衣服、被褥、家具,放得十分散乱,这要搬家,自然得收拾到一起,两天时间,根本顾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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